的意思,原本红润的脸庞霎时变得一片惨白,仆地跪倒在地,叩头如捣蒜,“臣该死,臣罪该万死。”

    隆武帝冷幽幽地问道:“你怎么该死了?”

    领头太医赶紧说道:“孙阁老忧心国事,夙夜『操』劳,身体亏虚甚巨,需卧床静养至少三月始能下床,且半年之内不得妄动肝火,否则痼疾复发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隆武帝略显稚嫩的脸上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,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掌印太监张子安又叮嘱了几句才一溜小跑追上了隆武帝,看着隆武帝略显瘦削的身影正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着,张子安却忽然感到了丝丝的凉意,他还真没想到隆武帝才十六岁就已经有了这般心计!

    很显然,隆武帝是要借孙传庭当殿昏厥一事大做文章,以“居家静养”为由头把孙传庭『逼』出内阁,内阁一旦失去了孙传庭这个首辅,就会出现人员空缺,增补新阁员就变得顺理成章,到时候高弘图、史可法和马士英就能入阁了。

    只要高弘图、史可法和马士英入了阁,就能和钱谦益、吕大器互相制衡,孙传庭、王朴再想通过内阁控制朝政就无法像现在这样得心应手了!不能不承认,隆武帝的确遗传了崇祯帝的政治天赋,手腕耍的很溜。

    可惜的是,王朴不是魏忠贤。

    魏忠贤再横也不过是个太监,他所有的权力都是天启帝赋予的,一旦天启帝归天,魏忠贤的权力也就成了空中楼阁——失去了脚下的基石,因而变得不堪一击,崇祯帝才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挽回局势,一举摧毁阉党。

    然而王朴不是太监,王朴的权力更不是崇祯帝赋予的,他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,他的权力基础是手下那支能征善战的军队,在经历了北京沦陷、崇祯上吊的重大变故之后,王朴的权势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更稳固了。

    在这样的背景下,隆武帝要想挽回局势,一举摧毁孙王集团简直就是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张子安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隆武帝,告诉他,如果真想摧毁孙王集团的势力,那他就得学会忍让,学会韬光养晦,而不是在羽翼未丰的时候仓促发难,没有准备好就仓促发难只能把自己『逼』入绝境。

    可犹豫了再三,张子安还是不敢把这话告诉隆武帝,这老阉货活了这把年纪了,岂能不了解隆武帝现在的心情?十六岁啊,正是人这一生当中最有表现欲望的时候,这位初为人君的隆武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到表现他的“英明神武”了。

    张子安如果在这时候给隆武帝当头泼一盆冷水,那就是找他的麻烦,谁也不能找万岁爷的麻烦,谁要是敢找万岁爷麻烦,那麻烦就会找上他,有个人也许例外,那个人就是靖南侯王朴,可满天下又有几个王朴呢?

    和张子安抱同样看法的还有钱谦益和吕大器这两位内阁次辅,刚刚退朝,这两位就根本不避嫌,驱轿来到了靖南侯府。

    见了面,叙过礼,钱谦益埋怨道:“侯爷,你太草率了。”

    吕大器也击节叹息道:“是啊,要不然孙阁老也不会气得当殿昏厥!”

    钱谦益又道:“更不该把孙阁老留在宫里,侯爷,你是孙阁老的义子,你真应该把孙阁老接回府上才是,唉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王朴淡然道,“万岁爷把老头子留在宫里,那是无上的恩宠啊。”

    “侯爷哪侯爷,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?”钱谦益跺脚说道,“门下听说散朝之后高弘图即没有回户部处理公务也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了后宫见驾,高弘图可不是个官场新丁,他一定会借孙阁老当殿昏厥之事大做文章!”

    王朴佯装不知道:“这事能有什么文章可做?”

    吕大器叹息道:“侯爷,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大了去了!”

    钱谦益也叹道: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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