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谈论的焦点。

    毫不夸张地说,当王朴的大船出现在松江府外海的时候,上至留都南京的高官勋戚,下至各府的贩夫走卒,几乎整个江南的士绅百姓都在谈论他的事迹,甚至连秦淮河上的青楼妓女聚会时,谈论的焦点也是大同总兵王朴。

    总之,此时的王朴已经成了江南各省家喻户晓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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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华亭。

    松江知府钱横正在府衙后院宴请族叔钱谦益。

    这个钱谦益在江南也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,号称江南才子之首,天启年间他曾经官至礼部侍郎,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,后来与温体仁、周延儒争相失败而遭罢官,赋闲在家已经十多年了。钱谦益虽然年届五十,却整日流连青楼,游戏花丛,江南一带的文人骚客就送了他一个雅号叫风liu教主。

    为了给族叔钱谦益接风洗尘,松江知府钱横还特意邀请了松江府的几位知名才子作陪,其中就有陈子龙和夏允彝。

    【陈子龙和夏允彝都是复社中人,南明覆亡后投身抗清大业,先后自杀殉国,夏允彝还有个儿子叫夏完淳,子承父业继续抗清,结果年仅十七岁就遭到清军杀害,夏完淳留下的诗篇足以用“惊才绝艳”来形容,完全不比江左三大家逊色。】

    酒过三巡,众人自然而然地谈论起了王朴孤军深入辽东的事迹。

    陈子龙不无感慨地说道:“身为七尺男儿,就应该仿效王朴总兵提劲旅征战沙场,直捣黄龙,替朝廷建功立业。”

    夏允彝叹道:“是啊,如今的科场黑幕重重,舞弊成风,真正有才能的考不取功名,反倒是那些投机钻营之辈纷纷及第,想想也真够人寒心的,还不如投笔从戎,到辽西前线去和建奴杀个痛快呢。”

    钱横不以为然道:“两位还真相信京师发来的塘报?”

    陈子龙急忙问道:“怎么,难道这件事是假的?”

    钱横自信地说道:“依本官推测,此事根本就是子乌虚有之事,是皇上和朝廷为了振奋军心、民心而刻意编造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绝不可能。”夏允彝反驳道,“这可是洪督师从松山发回京师的塘报,难道洪督师敢欺君不成?”

    “洪督师当然不敢欺君。”钱横道,“据本官所知,洪督师发回京师的塘报最后还有一句‘此事未经最终查实,请朝廷通过蒙古、朝鲜刺探消息加以证实’这句。”

    陈子龙道:“京师发来留都的塘报在下亲眼见过,上面可没有这一句。”

    钱横道:“所以本官敢断言,此事纯属编造,要不然事情都过去快一个月了,为什么还没有这个大同总兵王朴的消息?不管是死是活,总得有个消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大,大人,快……”钱横话音方落,他的师爷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,“快,快去迎,迎接……”

    钱横皱眉不悦道:“本官不是吩咐过,没事不得来打扰的吗?”

    师爷猛地吸了口气,急声说道:“大人,刚刚金山卫的水师来报,他们在松江外海遇到了王总兵。”

    “王总兵?”钱横冷然道,“哪个王总兵?”

    “还能有哪个王总兵。”师爷跺脚道,“还不是大同总兵王朴呗。”

    “啥,大,大同总兵王,王朴?”钱横脸色大变,急道,“他,他,他在松江外海?”

    其余钱谦益、陈子龙等人也变了脸色,纷纷站起身来,刚刚还说王总兵呢,这就到了松江了,只不过这王总兵不是被建奴困在了辽东的连云岛吗,怎么跑到松江外海来了?

    师爷喘息道:“水师官兵说,王总兵捣毁了建奴老巢之后就向朝鲜转进,又从朝鲜的仁川港登船出海,本想返回登州不想中途遇到了飓风,三艘大船翻了两艘,八百多将士也只剩下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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