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大西国的皇帝多半得由四个义子中的某个来继承,原本孙可望是储君的不二人选,可惜的是前次出征湖广,孙可望见死不救,险些被张献忠斩了,还是左右丞相三尚书苦苦哀求才保住了『性』命,不过在张献忠心中的地位却是大不如前了。

    张献忠亲自询问李定国的意见,在众人看来就是已经把他当成储君看待了。

    李定国叹了口气,委婉地说道:“父皇,中央军的强大超乎想象,其火枪营密集『射』击的威力,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,昔襄阳之战,儿臣三千精兵据坚城而守,中央军隔百步之遥列队『射』击,短短不到盏茶功夫,我军竟伤亡千余之众!”

    张献忠蹙眉道:“那依你的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李定国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我军绝不可贸然出川!”

    左丞相汪兆麟与孙可望走得极近,当时就反驳道:“二殿下有没有想过,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,今后就不可能再出现了。”

    李定国道:“我军若是据天险而守,或者还能把中央军拒之国门之外,若是出川与中央军决战,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张献忠凛然道:“怕是如何?”

    李定国黯然道:“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
    张献忠默然,孙可望却是冷笑道:“凶多吉少?难道在二弟心中,我大西军便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犬吗?”

    与孙可望沆瀣一气的定北王艾能奇也冷笑道:“是呀,二哥如此夸大中央军的实力却不知道是什么用意?哦对了,小弟倒是想起来了,当初二哥手下足有三千精锐,又据襄阳坚城而守,大哥八万大军又近在咫尺,战机如此有利,可二哥却居然没能守住襄阳,说起来的确让人不敢相信……”

    李定国毕竟也是年轻人,当下就怒道:“四弟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艾能奇闷哼一声,冷然道:“我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。”

    艾能奇的意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,就是说李定国刻意夸大中央军的战斗力,不过是为了当初弃守襄阳寻找借口而已,李定国如何受得了这个气,当时就怒道:“老四,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夸大中央军的战斗力?”

    艾能奇冷然道:“难道不是吗?转战湖广、南直的时候我们大西军不是没和明军的火枪队交过手,中央军和明军虽然名号不同,用的却都是火枪,同样是火枪,明军火枪队不堪一击,中央军还能飞上天去不成?说你没有夸大中央军的实力,故意找借口替自己开脱,有谁相信?”

    “夸大中央军的实力?”李定国反唇相饥道,“二十多万大顺军和十万大西军猛攻青桐关数月而不下,而青桐关上却只有中央军区区一个混成营不到五千人把守,这又怎么说?中央军不厉害,能凭不到五千人挡住几十万大军几个月!?”

    艾能奇语塞道:“这,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孙可望反驳道:“青桐关之败完全不是因为赵信的混成营有多厉害,而是大顺军狼子野心,不肯出全力,这并不能说明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那后来呢?”李定国道,“后来中央军以不到五万军队却敢于全线反攻,二十多万大顺军还有大哥你的八万精兵竟被打得全线溃败,大顺军全军覆灭,大哥麾下的大军也险些万劫不复,这又怎么说?”

    孙可望语塞道: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张献忠大声道,“都别吵了,朕和李自成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,当年朕落难的时候,李自成也曾出手帮助朕,虽然后来朕也曾帮过他一次,可这人情却不是那么容易还清的,所以这次朕决意出兵。”

    李定国急道:“父皇,不能出兵啊。”

    “吾儿不必多说了。”张献忠霍然举手阻止了李定国,大声道,“这次,朕决意御驾亲征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李定国越发急道,“父皇要御驾亲征,万万不可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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