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甲把一锭银子塞进了狱卒手里,那两名狱卒道声谢,欢天喜地去了。

    “坐吧。”陈新甲冷漠地盯着王朴,说道,“王大总兵!”

    “谢了。”王朴大大咧咧地坐了,又向陈新甲道,“陈大人您也坐。”

    陈新甲在王朴对面坐下,非常恼火地责问道:“王朴,你脑子是不是真有问题啊?万岁爷赐给你的免死金牌你居然拿去救些个无名小卒,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找死啊?你死也就死了,可别拉上老夫给你垫背啊!”

    “陈大人,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。”王朴反问道,“我什么时候拉你垫背了?还有,谁是无名小卒?什么叫无名小卒?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!为了我,他们可以连命都能不要!”

    “行,老夫今天费尽心机进了天牢可不是来和你吵架的。”陈新甲心里窝火,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说道,“这么跟你说吧,你已经把刘宗周、李邦华得罪狠了,两人纠集了一大批御史言官,明日早朝要上万言书奏你死罪。”

    “周延儒那个老滑头现在也不想趟这浑水了,来之前老夫去找过他,这老滑头却避而不见,现在满朝文武当中,除了老夫再不会有一个人替你说话了!王朴啊王朴,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!?”

    “死就死吧。”王朴不以为然道,“人生一世,草长一秋,谁还能不死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陈新甲差点没被王朴气得背过气去,忍了好久才忍下胸中怒气,说道,“王朴你听好了,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,那就是娶了长平公主!只要你成了驸马爷,刘宗周他们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奏不死你了!”

    陈新甲这话可不是瞎掰,如果王朴真成了驸马都尉,那他就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,他先抗旨再劫法场的事情,朝中的御史言官们可就管不着了,这事得由宗人府来管,至于宗人府怎么处理,那还不是万岁爷一句话的事。

    王朴道:“陈大人,我好像没说不愿意娶公主殿下吧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陈新甲气得差点破口大骂,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,说道,“王朴,老夫不管你和那烟花女子之间有过什么海誓山盟,也不管以后你们会保持什么样的关系,可是现在,你必须把她给休了,然后再娶公主殿下为妻,你听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王朴冷然道:“陈大人,我还是那句话,娶公主殿下我乐意,可要我休了圆圆,没门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陈新甲忍无可忍,勃然大怒道,“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?”

    王朴哂然道:“我就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!”

    陈新甲气得胡子乱颤,干指着王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:“有你掉泪的时候!”

    摞下这句话,陈新甲转身就走,王朴淡然道:“陈大人一路走好,不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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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乾清宫,东暖阁。

    王承恩哈着腰进了门,向正在批阅奏章的崇祯帝禀道:“万岁爷,陈新甲刚去了天牢。”

    崇祯帝头也不抬地问道:“他去天牢做什么?”

    王承恩道:“陈大人是去劝王总兵的,让王总兵休了刚娶的那个烟花女子。”

    崇祯帝握朱批的手忽然顿住,抬头问道:“王朴怎么说?”

    王承恩颤声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敢说。”

    崇祯帝怒道:“说!”

    王承恩说道:“王朴说他愿意娶公主殿下,可要他休了那烟花女子,没门。”

    “混帐!”

    崇祯帝闻言勃然大怒,手中的朱批也被他用力掷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王承恩吓得一哆嗦,赶紧跪地求饶道:“奴婢该死,奴婢该死,万岁爷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崇祯帝皱眉道,“朕又不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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