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松懈下来,就再也控制不住了。

    他负手而立,下巴微扬,神态像个教书育人的老夫子:“从从,乃是一种吉兽,状如犬,有六足,你命格不全,这个名字一方面可以压一压你的命格,另一方面以兽为名,也是你父亲对你的期望,莫为这一时成败悲伤,你不止于此。“

    我吸了吸鼻子,“是个狗啊?”

    虽然听起来很厉害,不还是长得像个狗。

    他拧眉,纠正我说:“是吉兽。“

    我用袖子擦了把脸,没再跟他争辩,心想他比牛叔会安慰人。

    “好吧,现在吉兽要去找七难河了。”我重新拄着棍子往前走。

    又走了半个多小时,我终于出了那片林子,仰头一看,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    郁灏说:“拐过前面的弯,就是七难河。”

    我本来还想休息下,听他这么一说,也不休息了,快步走了过去,拐过去后,看清眼前的景象,我直接惊住了。

    前面本来山脚,却硬生生的被掏出来个三四层楼高的洞,洞壁上面挂着一层层的船棺,中间的船棺造型精美,有的简直缩小版的大船,而上下两头的船棺就是树干掏空,盖上个盖子。

    我看得眼睛都发直了。

    在洞壁的最上方龙飞凤舞的写着七个字:七难河,易进难出。

    跟杜磊石牌上的内容插了一个字,石牌上是难进难出。

    正要问郁灏接下来怎么办,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,洞里实在是没地方躲,我急得团团转,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一咬牙,直接攀着固定船棺的木头爬进船棺里。

    我已经做好了跟白骨对视的准备,却不想进去一看,里头竟然是空的,别说人,连陪葬品都没有。

    我刚躺进船棺里,外面就传来杜磊的声音:“我始终觉得有人帮她,这些年咱们轮流监视她,可以说她就是在咱们眼皮底下长大的,她有几斤几两你难道不清楚吗?掉进坑里,看见她妈的脑袋,竟然还能完好的从坑里爬上来,凭她一个人根本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袁国富,你把刀架在他女儿的脖子上,早就蹦出来了。”牛叔沉声说:“别疑神疑鬼的,这次带着她过来,只是想通过她牵制袁国富,既然他没来,也就没有让那孩子进七难河的必要。”

    透过船棺的缝隙,我看见牛叔和杜磊急匆匆的走到西北角的洞壁前,牛叔在上头摁了下,轰隆隆的一阵响后,他面前的洞壁竟然出现一条缝隙,能容一人侧身通过。

    牛叔打头阵,先走了进去,杜磊站在外面犹豫了几秒,才跟着进去了。

    在杜磊犹豫的那几秒,我清楚的在他脸上看见了恐惧。

    “郁灏,我……”我话没说完,就听石缝里一声惨叫,紧接着杜磊满脸火的跑了出来。

    我又赶紧趴回船棺里,看清杜磊的情况后,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他的脸和双手掌心都是火,可衣服身上却没事,衣角一点火星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被烧的嗷嗷叫唤,在地上打滚使劲的蹭,想要把火蹭灭。

    杜磊在外头惨叫,跟着他一块进去的牛叔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天,杜磊脸上和掌心的火终于灭了,脸上又是土又是血,看得人心里发寒。

    他从地上起来,小心翼翼的走到缝隙前,伸出去一只脚却半天没落地。

    就那么盯着缝隙里看了会,他突然惊恐的叫了声,跌跌撞撞的跑了。

    我从船棺里翻出来,心惊胆战的看着那条缝隙,不敢靠近。

    正犹豫着,我听见牛叔在里面高喝了声:“急急如律令。”然后再次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“可以进去。”郁灏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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