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过来,说:“那个人村东倒数第二间院子里,院里头布置着阵法,是防阴物的,他似乎很害怕,不敢出屋子。”

    我暗暗皱眉,只会看相却不懂卜卦看脏的人估摸着也就我一个,那人布置下阵法,却还是怕的不敢出屋子,说明让他害怕的东西很厉害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牛叔推开门,让杜磊在门口等着。

    杜磊摁住门,说:“牛哥,我也是六爷派来的人,你不能事事都把我搁在外头,我虽然不喜袁从从,可既然六爷要留下她,我就不会对她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牛叔怔了下,然后无奈的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你想多了,我是为你好,虽然我不知道袁国富在七难河的船上洒的黑粉是什么,可那东西到底伤魂,你才被烧伤,魂魄不稳,这种地方还是要少进。”

    杜磊挠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:“牛哥,是我想岔了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牛叔摇摇头,进了院子。

    我跟在牛叔身后,经过杜磊的时候,冷哼一声,“不识好人心。”

    他瞪我一眼。

    屋里那相师也不知道要防什么,院子里弄的格外瘆人,院子的四角插着白幡,院门口扔着一只鸡头,鸡身子在屋门口,满院子都是用鸡血画的符。

    我只认识个五雷符,我爸说引雷已经是符文中相当厉害的,修为不够的话是无法始终这张符文的。

    我跟牛叔踩着一地的血符进了屋,就看见那相师抱着脑袋蹲在墙角,呜呜的哭,嘴里喊着别过来。

    牛叔说:“我是牛冲天,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
    相师一怔,半晌抬起头来、

    看见他的脸,我倒吸口凉气,他满脸密密麻麻的痦子,有些还被挠的出了血,整张脸也就是眼皮上什么东西都没有。

    牛叔也吓了一跳,“你这是……后来长出来的?”

    相师已经被吓傻了,根本反应不过来牛叔的话,只缩在角落里哭,一边哭还一边往脸上挠。

    牛叔摇头叹息,走到门口跟杜磊说:“告诉六爷,人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在牛叔说话的时候,相师突然咧着嘴笑了,朝我招手。

    我指着自己,无声道:“我?”

    他点头,我瞥了牛叔一眼,走到他跟前,小声说:“不可信,皆不可信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自己乐呵呵的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“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牛叔问。

    我也没瞒他,“他说不可信,皆不可信。”

    “胡言乱语罢了。”牛叔没当回事。

    我跟牛叔找了根绳子把他捆上,带到村口,等了半天也没别的车过来。

    快要天黑的时候牛叔接到个电话,说是来接相师的人走岔道了,让牛叔自己把人送到市里去。

    牛叔一天就没闲着,回去时是杜磊开的车,我实在是不想看相师那满脸的痦子,就坐到了副驾驶,牛叔跟相师坐在后座。

    相师一直在后座呵呵的笑,嘟囔着说:“就快了,就快来了。”

    牛叔在后座睡了过去,我也靠着车窗昏昏欲睡,感觉刚闭上眼不久,杜磊突然暴喝一声:“牛哥,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紧接着车突然刹车,我没有防备,身体惯性的往前冲,又被安全带扯了回来。

    杜磊惊骇的看着后座,“牛哥,为什么杀人?”

    我全身一震,僵着脖子转过去,就看见牛叔一手掐着相师的脖子,一手拿着把刀子,刀子已经穿过相师的胸膛。

    牛叔神情十分平静,如释重负般的吐出口气,冲杜磊笑着说:“如实跟六爷说吧,我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杜磊盯着牛叔看了半天,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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