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像是啥碎了,然后就是赵大有的哀嚎,“疼,疼死我了。”
黄善军立马掀开帘子进里屋,就看见地上都是碎镜片,赵大有抱着脑袋在床上滚,衣服上都是一点一点的褐色印痕。
他手背上都是一个个芝麻大小的坑,看着像是麻子,可细看的话就能看见小坑底部发黑。
“你把他的手拿开,我看看他的脸。”我跟黄善军说。
他上前摁住赵大有的双手,露出了他的脸。
赵大有双目浑黄,鼻尖发红,他脸上那些麻子倒是其次,最要命的是疾厄宫和保寿宫赤红,命气在脸上乱窜,这是阴阳失衡,要出大事。
我让赵大有媳妇去门外守着,拉上窗扇,这才把郁灏叫出来。
他走到赵大有身前,看了两眼,又让黄善军把赵大有的上衣脱掉、
看清赵大有身上皮肤,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搓了半天。
他身上都是烂疮,有的刚刚泛红,有的已经开始流黄水,他衣服上那些褐色的痕迹,就是烂疮流出来的脓水。
黄善军说:“这些烂疮治不好,之前用了不少药,好不容易长好了,没两天又会烂掉,而且这些麻子真的会动。”
说着,他身后摁住他鼻梁上的一块麻子,他的动作很慢,我清楚的看见在他的手往下落的时候,麻子坑底部的黑点跟小虫子似的爬到旁边的皮肤上,等黄善军把手拿开,那些黑点又跑了会去。
郁灏说:“邪气入体,阴阳失衡,先去找一瓶白酒来。”
黄善军连忙出去,没过几分钟就跑了回来,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,“村里商店就有这个酒。”
“这要是白酒就行。”郁灏说:“你身上阳气重,喝一口喷在他的脸上和身上。”
黄善军照做,喝了一大口,全都喷在了黄善军的脸上。
只是白酒,可落在黄善军的脸上就跟热油似的,烫的他哇哇直叫,皮肤红肿。
不过,皮肤上麻子坑的黑点却缓缓消失了。
黄善军一看有效,又喝了一大口,喷在他的身上,碰到白酒,赵大有身上的脓水流的更多,最后都带着血丝。
郁灏说:“这只是压下他表皮的邪气,我去画张符,烧成灰给他灌下去。”
于是我跟郁灏去画符,黄善军跟赵大有媳妇一块往赵大有清理赵大有的身体。
郁灏快速的画出镇煞符,烧成灰混在一盅白酒里,给赵大有灌了下去。
赵大有捂着肚子,在床上翻滚叫喊,跟有人刮他的肉似的。
到了最后,他瘫在床上,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,身上的肌肉时不时地抽搐一下。
郁灏说:“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,不过他可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?”
赵大有媳妇看不见郁灏,更加听不见他说话,我就把郁灏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她皱眉摇头,说:“没有呀,就家里那些饭菜。”
说完,她一拍大腿,说:“毛鸡蛋算不?”
“啥样的毛鸡蛋?”我追问。
毛鸡蛋就是孵化到一半,没成功的鸡蛋胎,吃了对身体没好处,但确实有人好这一口。
可就是吃个毛鸡蛋,远远没到邪气入体的地步。
赵大有媳妇说:“家里母鸡在趴窝,我前几天去看,二十个鸡蛋,每一个孵成的,那么多鸡蛋扔了可惜,正好大有爱吃,我就挑着没味儿的给他烤了。”
“去鸡窝。”郁灏说。
我让赵大有媳妇领我们去鸡窝,走到鸡窝边上,我闻着味道不对,不仅仅是鸡屎味儿,还有一种腐臭味,只是很淡,估摸着赵大有媳妇他们根本闻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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