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几天大勇就开始发疯,可我想着就算是疯了也比死了强,所以我也说其他的,仍旧好好照顾他,谁知道他今晚突然从厨房摸出菜刀,趁着不注意一刀把他爸的脑袋给砍下来了,还要来杀我,我……”大勇母亲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我听着浑身一震,想起那个字:弑。

    子杀父,便是弑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那个大佛,岛上的人见过吗?”郑焕英问。

    大勇母亲回道:“老一辈有人见过,就是村西头的独居宋老头,他就见过。”

    她刚说完,大勇突然身体一挺,浑身僵硬,死死地盯着村外,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正好看见我上岛的海边。

    这么一看,我突然发现海滩上有点不对,我让黄善军看着大勇,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段,发现海面上竟然出现一串脚印,脚尖冲着我,明显是从海里往外走。

    我不由得瞪大眼睛,刚要出声,就发现那串脚印不再向前延伸,顿了片刻,在那串脚印旁又出现一双脚印,脚尖冲着海。

    不过后出现的这道脚印要比从海里走出来的那串深,要么就是那人重,要么就是他身上有东西。

    后出现的脚印缓缓往海里走,我开了阴眼也看不见那人,最后还是老相师帮我。

    眼前蒙上一层淡淡的血红色的同时,我也看清了造成那串脚印的东西,走在沙滩上的人竟然是大勇,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人,我歪着身子看了半天,发现他背着的竟然是他的父亲。

    我回头看向黄善军那边,发现被绳子捆住的那个大勇还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    我心里咯噔一下,想要追,却发现大勇加快步子,跑了几步,直接跳进海里,这时海浪随风而来,把海滩上的脚印也冲刷掉。

    “没气儿了。”范柔叹气说。

    我回过神来,连忙回去,摸着大勇脖子上的动脉,没有跳动,胸膛没有起伏,还真是没气了。

    大勇母亲愣了下,嗷的一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们安慰她半晌,抬着大勇跟她回了家,一进门我就看见大勇父亲的尸体横在门口,脑袋跟脖子还有一层皮连着,身下都是血。

    事发突然,也没准备棺材,大勇母亲抹着泪去别人家里借了两具棺材过来,我们跟着她料理了后事,真正处理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。

    回到住处,我们几人沉默的坐在院子里。

    “从从,你刚才在海边看见了什么?”半晌,范柔好奇的问。

    我把我看见的脚印的事跟他们说了。

    范柔说:“看来是真有必要再去一趟海里。”

    黄善军说:“我已经联系他们,明天早上会再送来两套潜水装备,正好这几天也都累了,今晚都早点休息,明天咱们四个人一块下海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,先起来往屋里走,关门的时候范柔追上来。

    她盯着我,说:“从从,你没骗我们?”

    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,“我骗你们什么?”

    她打量我半晌,说:“你爸是第一相师,本事大得很,明明跟六爷不对付,却让你在六爷手底下讨生活,这本来就不对劲,你们父女二人是不是在计划什么?”

    “真没有。”我苦笑着说:“我都五年没有见到他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我说的一点都不心虚,我爸虽然给我传递消息,可他确实没露面。

    郑焕英走过来,说:“范柔,你就别疑神疑鬼了。”

    “抱歉,我这几天太紧张了。”她跟我道歉说。

    我摇头,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等到范柔和郑焕英都回到房间后,我才关上屋门,躺到床上。

    “老相师,你在吗?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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