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母亲的永远相信孩子是天真善良的,任何黑暗污浊的词语都不能与之牵连,就像安母现在的样子。如果她妈妈还在的话,也会这样没有底线地维护她吧。

    姜锦复杂地看了一眼安母,并没有迁怒于他。

    不过是一个悲哀的母亲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安母快要崩溃了,这几天发生的事情,从女儿被安家流放,到女儿逃离不知所踪,再到现在意外住院,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她,让安母心力交瘁至极。

    这时候,医生突然插话进来:

    “那个,病人醒了。”

    安瑜醒了?

    安母扭头冲进病房,安家也跟了进去,顾寒倾和姜锦对视一眼,也缓缓踱步跟上,走进安瑜的病房。

    消瘦憔悴的安瑜躺在病床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茫然呆滞的样子,连灵魂都离开那具躯壳皮囊。

    恍若隔世……到现在,安瑜都没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,为什么她会从高高在上的安家大小姐,沦落到这个地步?还魔怔了似的,拿着刀要杀了姜锦?

    事后想想,连本人都觉得荒唐。

    后悔么?那倒不是。不过在魔鬼攥住灵魂之际,暴露出来的也可能是最原始根本的想法。只不过被理智覆盖的大脑,控制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而已。

    “小瑜!小瑜!”安母呜一声扑了上去,这会儿眼泪哗啦啦就来了,恨不得替女儿哭出所有委屈,“小瑜啊,我的女儿,你要怎么办,你要怎么办?”

    她反复问着,像是在问安瑜,也像是在问她。

    安瑜身体微颤:“……妈妈。”

    安母抱住女儿,为她护住所有目光,就是不能被面前这群人给伤害!

    病床上,安瑜看着顾寒倾与姜锦站在一起,两人之间流动着温馨的气息,那脉脉温情直接将旁人摒弃在他们的世界之外。

    耳边安母恰好在问:“小瑜,你跟妈妈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告诉妈妈,爸爸妈妈一定会给你做主的!”

    安瑜目光闪烁,嫉妒滋长,躲在安母的怀里,指甲掐着掌心,恶念重新疯长。

    她挤出几滴眼泪,懊恼地低吼一声,伏在被子上痛哭出声:“妈妈!我也不知道啊!我真的是一时冲动!才会去找姜小姐说说话!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的痛苦,绝对没有想过伤害她!”

    病房里的警察不得不出声提醒了一句:“这位安小姐,你可是带刀挟持了姜小姐,这已经不是简单谈话的范畴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!我是带了刀,但我没有想过伤害她!你看看姜小姐身上,哪有一点伤痕?反倒是我,因为姜小姐的狗突然冲出来,我被吓到,才从楼梯上滚下来。难道我的受伤,姜小姐就没有一点责任吗?”

    当母亲自然是最相信自己的孩子,安母毫无疑问是被安瑜这番话给动摇了。

    她握住安瑜的肩膀:“小瑜,你是因为狗冲出来才从楼梯上滚下来的?”

    安瑜不断抽泣,肩膀跟着微微都懂。

    安母把女儿抱在怀里,目光凌厉地看向顾寒倾姜锦:“顾三,你的女朋友毫发无损,我的女儿不仅中了一刀,膝盖骨也碎了,以后都不能跳舞,难道这也都是我女儿的错吗?”

    安瑜抓着安母衣服的手忽的一僵,她抬起头:“妈……你说什么?我,以后都,不能跳舞了?”

    她僵硬地抬起脖子,以为是她听错了。

    怎么会呢?她怎么可以不跳舞呢?跳舞对她而言是仅次于顾寒倾存在的热爱之物!她怎么能够失去它!她一定是听错了!一定是!

    安母忘了这件事安瑜还不知道,懊恼地拍着女儿的肩膀:“小瑜,没事的,就算不能跳舞也没事,你还有爸爸妈妈呢。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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