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眼,道,“西域塞外我都去过,至少走过的路要比你多。日行千里的汗血良驹就出自大宛国,有大宛国的士兵并入其中,他们的骑兵不会弱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跟真的一样,可据我所知,卫家久居长安,你什么时候去过边关了?”陈礼嗤笑,“胡说八道也要找个好点的说辞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不会信,”女孩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以蜡封口的信拍到了桌子上,“你大哥的字迹你不会不认得吧!”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陈礼惊疑不定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截获的一封西南发往长安的信件,”女孩子说道,“我相信就算被截获一封,也会有人将这封信放到陛下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他求和的要求只有一个,要求留在西南。”卫瑶卿说道,“我看过这封信了,老实说,以他给的条件,陛下会同意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
    陛下不想同意,而是大宛国与匈奴联兵逼近这件事救了他。匈奴人曾经救了大楚的战局,如今却又站在了对立面,局势转变从来比人以为的要快得多。她也曾希望智牙师忙于匈奴内战,手不要伸到大楚来,但这一次,她的希望落空了。

    “他留不留在西南同他要不要杀我不冲突。”陈礼猛地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,而后将酒杯放回桌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说你找我就对了。”女孩子笑了笑,说道,“他就算不杀你又后继无人,你顶天也只能做个西南侯。而这个交易若是成了,你就是擒逆有功的功臣,西南侯自然是你的,却只是你的起点,所以我说你找我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能上达天听!”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,“直奏君前,不受任何阻拦。”

    这个交易,陈礼没理由不同意。

    说服陈礼并不是一件难事,卫瑶卿苦笑着摇了摇头: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想了好久,朝廷答应求和,将他囚于西南。西南啊!她有预感,在西南想要刺杀陈善会更难,更何况到时候各方制掣,兴许不希望陈善死的就不止是西南了,甚至会是朝廷。她不知道这种预感来自哪里,有很多事仿佛隔了一层纱,她还没有看清楚,也没想明白。

    但她知道陈善肯求和,定是有很大的把握朝廷非但不会动手,甚至还会主动保护他。

    到时候,她要做的事兴许就与所有人的想法背道而驰了,所谓逆天下之不可为就是这样吧!所以,不能等到那个时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薛止娴看着被带到自己面前的人,沉默了好久之后,终是叹了口气,转头向殿内走去。

    “陛下,陈硕求见!”

    “陈硕?”正在翻阅奏章的女帝愣了一愣,显然一时半刻没有想起这个人来,顿了一顿,才记起来,脸色微变,张口就是,“他还活着啊!”

    也真是奇怪,这样一个人,匈奴不杀、不会半点功夫,战场之上却也有惊无险。多少险地闯过来了,他就是没事。兴许,这就是命吧!薛止娴也有些感慨。就像她的祖父,求来求去,为求活命做了多少事,终究还是死了,这个人偏有这样的运气,也是奇怪。但归咎到底,祖父做的事天地不容,而这个人,虽然是个小人,却还罪不至死。

    “让他进来吧!”她听到女帝说道。薛止娴欠了欠身,退了出去,不多时,便从殿外将人领了进来。

    至于殿里谈了什么,她并不知道,但应该不是小事,明日的早朝怕又要闹起来了。

    陈善议和了。

    这句话扔进朝堂顷刻间就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
    一个令使就站在殿前,身上穿着西南军战袍改的文士长袍,对于各方投来的视线,他神情镇定自若。

    有些反应慢的官员还有些发懵,是在做梦吗?朝堂上居然会出现西南的令使?

    只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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