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门口坐着,没轮到时自然该干什么干什么。毕竟人也要吃饭的。
闲着没有轮到他们在府衙静坐的百姓此时都堵在门口,争先恐后的踮起脚尖往里望去,不过却被前头排排的人墙遮的严严实实的,什么也看不到。
尖叫声此起彼伏,好一会儿了都没停下来。所以……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?
前几日还好只是看起来虚弱无力的汉子今日整个人已经脱了相,就像是骨架外头包了层皮,嘴唇发白,眼圈发黑。才一掀开见到了阳光,那人就尖叫一声,脑袋忙不迭地往黑布里钻,皮肤上滋滋的冒着热气,好似人快烧起来了一般。
“这要是风寒就见鬼了!”那汉子气道,“姓冯的,你这庸医,我打死你!”
说罢拳头就挥了过来,医馆养的学徒也不是吃白饭的,连忙还了上去,一群人扭作了一团。
在一旁等候排队的病人与亲眷却谁也没有出面阻止,他们此时还在怔怔的看着那个脱了相的男人,那男人见了阳光还在就地打滚,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。
这不是见鬼了,这……这就像是鬼啊!哪有怕见阳光的正常人。
这个病……真是阴森森的,好吓人啊!
又是一阵尖叫。
“怎么了怎么了?”
“到底怎么了?”
围在外头的百姓跳着想要看清楚里头的状况,前面那些人却仿佛顿住了一般,一动不动,就是不肯让开来。
“好了,别打了!”终于有人回过神来,叫道。
他颤着手指向那个就地打滚的男人,“他……他到底是人是鬼?”
“当然是人!”眼睛上挨了两拳如乌眼青一般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骂道,“若不是这庸医乱诊治……”话说到这里,突然一顿,那男人转向正在往这里看来的病人亲眷,“你们也是风寒吧……吃了这姓冯的药,仔细……”
在外头竖着耳朵看热闹的百姓只听这人话未说完,前头就是一阵嘈杂轰动,而后不少人忙不迭地冲了出来。
发生什么事了?外头的百姓往里挤去,待看清楚里头的状况又是一阵尖叫,撒腿向外跑去。
“我的药没有问题!”一向横的很的冯老大夫这次人多手杂之下也吃了两拳,此时顾不得擦去鼻血,大声道,“这个人的症状跟一般的风寒不一样,老夫这里有治好的风寒病人……”
“好你娘个头!”那个乌鸡眼再次挥拳打了上去。
冯老大夫只觉鼻间一阵剧痛,而后什么东西止不住的往下流,他知道这鼻梁骨恐怕就算没断也差不多了。
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?他愤怒不已。
“有什么好吵的?孰是孰非我们到官府说个清楚就是了!”
这话一出,哄闹的人群仿佛踩踏到了不知名的机关一般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争执不休找官府就是了。可……可现在官府让他们围起来了,这还怎么找官府?
片刻的安静之后,哄闹如洪水般倾泻开来。
……
“今天外头好热闹啊!”周太医站在门缝那里看的津津有味,“好多人跑来跑去,还有拿锄头的,像是要打起来了……”
“喂,打牌九吗?”吴大人走了过来,推了推他的肩膀道,“大天师做了一副牌九,让我来问你要不要一起玩?”
“玩你个头啊!”周太医骂了一句,指向门外道,“外头跟闹民乱一般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你就不管管?”
“我倒是想管啊!”吴大人将手里的牌九塞到周太医手上,叹了口气,“可现在我们自己被围起来了啊,怎么管?”
这……这倒是。周太医被这话一噎,看了他一眼,摸着手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