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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老太太确实吓得不轻,扶着胸口点头:“真真吓死我了。”说完看向不远处的何子聪,眼里透着失望。

    李蘅远捕捉到老太太的意思,心里有些好笑,看不见了找,看见了光失望顶什么用?

    何子聪感受着周围警惕排挤的目光,仿佛置身方才的火势,身上汗毛都立起来,吓死他了,怎么起这么大的火?

    他不过想烧死汤圆一了百了而已。

    哪里想过会闯这么大的祸,撞开挡路的下人直接跪倒刘老太太面前:“阿婆,您没事吧?是孙儿不孝,是孙儿吓到了您,您惩罚孙儿吧。”

    这岂止是不孝,扔下老太太自己跑。周围鄙视的抽气声一片。

    甄氏玲珑,知事有蹊跷,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何子聪哪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?目光哀求的看向刘老太太,老太太刚刚经历惊吓,道没了一开始的气势,犹豫不决。

    樱桃嘴快,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甄氏听了脸变了色,沉声道:“子聪,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?偷阿蘅的婢女,还给阿蘅下药?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婢女烧死,你可知就算是下人,也不能随意打杀,是要徙刑一年的,我嫁到李家二十年,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。”

    何子聪忙道:“大舅母听儿解释,儿年幼无知,是受着婢女勾引,才坐下这等错事,但是若说下毒害阿蘅,就是有人拿刀逼着儿,儿也不会这么做啊,阿蘅是儿的表妹,儿跟阿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儿还心许阿蘅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,都是贱婢见儿不再理她,所以就迁怒阿蘅身上,要害阿蘅,真的与儿无关。”

    余氏是最喜欢看别人的热闹的,还喜欢添油加醋,但是她刚挨打不久,不敢太多话,便道:“这可难办了,她这么说,聪儿那么说,这信谁的好?”

    甄氏一直就觉得何子聪这个外甥有些轻浮,又跟李蘅远一起经历过风浪,她当然相信李蘅远,抬头征求李蘅远的意思。

    证人无法指证,老太太又犹豫不决,李蘅远心里已经预感到了结果。

    再争执下去也只是口水功夫,可她不甘心今天布置的一切就这样算了。

    对刘老太太长长一揖,言辞真挚之中不乏凛然冰冷道:“阿婆,其实您心里有答案,给不给孙儿一个公道,就看您跟谁的感情深了。”

    这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痛苦选择困呆了刘老太太,她整个人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孙女在生死瞬间也没有丢下她不管。

    可是何子聪是她带大的孩子啊?

    哪个都割舍不起。

    老太太痛苦焦躁的揉着眉心,疲惫尽显。

    何子聪眼睛一动道:“阿婆,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,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刘老太太缓缓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可是宁馨院不知道还能不能住,甄氏道:“阿娘先去儿媳院子里歇歇吧,大夫马上就到。”

    这样就是要走了,阿婆到底还是选择了别人。

    哪怕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依然会让人心痛,李蘅远含恨的攥紧了拳头,但老太太确实经历了惊吓,这个时候,她也不能不顾老太太身体,非要说个一二三四。

    何子聪见到了怕他记仇,十分温柔的说:“我知道汤圆的事让你心堵,你气我恼我怒我打我骂我都行,但是别再为难阿婆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开口还好,李蘅远本不打算正面对上他,这一开口,挤压在心底的怨气却再也控制不住,她寂寞的声音带着冷意问道:“你这样说来,意思是我因为你偷我的婢女,所以争风吃醋故意难为你们?”

    要走的甄氏等人回过头来,甄氏相信李蘅远,但是别人的脸上和眼中分明写着诧异,难道不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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