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当饮一杯!”说着,便端起酒杯。

    二人对饮过后,张宾放下就被,笑道:“说是痛快,但却也有功利之心,况且我离石勒,却来了北边幽州,玄甲军未来必与赵军有那一战,其实也算是投敌,道义上是站不住的,也就不多说什么了,只是石勒崇尚佛门,废华夏风俗,我却是不喜,他这是为了要自己一时的安稳,而种下千年灾祸,我便是不反对,也不能从之。”

    实际上,张宾北上之前,先让侄子过来打点,自己却没有离开,而是精心谋划,将那真定内外的政局都梳理清晰,又把诸多积压多年的政务尽数处理完毕,等石勒收兵北归的消息传来,才不慌不忙的、从容挂印,飘然而去。

    如今,他在北地出现的消息,恐怕才刚刚传到石勒耳中,也不知那位新晋赵王,是个什么心情。

    北宫纯便问道:“说的可是佛家,但是某家观之,佛经倒是颇为精妙,有可取之处。”

    “佛学精妙与否,其实与为政无关,若是民间自传,那也无非就是风雅之事,而且用处颇多,其中精妙之言,便是放到中古,亦足称道,”张宾话中,对于佛家之说,没有半点贬低,反而还有推崇之意,“奈何石勒乃是羯人,本身并无根基,更无正统之名,百姓如何能从之?世家如何能辅之?此乃根基不稳之处,若是按着在下之言,他当躬耕、联姻、让权,不以羯自居,而是将成一石家,与河北士族一体同修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?若是如此,那石勒确实要为士人所重,只是私底下还是难免风言风语。”北宫纯显然也知道世家如何观人。

    “以些许言语,而换来实利,不见得是坏事。”张宾则显然是个实用主义者,“只是石勒却不愿如此,其人亦因族群拖累,而逆水行舟,觉得既然中土人情不认羯人,他便要改变这一方水土,于是与人筹谋,想要化华夏为胡地,去礼而尊佛,让华夏苗裔化作佛国信徒,然后自领一位佛陀转世的说法,以此得尊!”

    “岂有此理!以华化胡?”北宫纯登时就皱起眉头,本能的厌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