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但随着琴声的继续,陶涯、刘纲等人不由惊讶起来,他们听得出来,陈止弹奏的,实乃江左的一首民曲,整个曲风偏向于轻柔、细腻,好似豆蔻少女在溪水之中嬉戏,带来清亮与欢快。

    这样的民曲,在民间流传甚广,而且并无明确的作曲之人,多数是还经年累月下来,百姓们自发传唱,形成的曲风,所以多数都被大户人家的们拿来练手,平时兴致所致,信手拈来,为酒宴之事助兴。

    不过,这种随处可见的民曲,人人熟悉,却也因为太过普遍,而难以弹奏出彩,很容易泯然众人,因此颇能体现出音律之能。

    现在陈止这么弹奏下来,就算是粗通音律的,都能感觉到里面的不凡,知道不是寻常人能弹奏出来的,当然惊讶。

    尤其是陆映,更是觉得陈止的弹奏之中,很多地方的领悟和停顿,与他感触不谋而合,那本来就有的知己之感,不由越发浓烈。

    就这样的,整个大堂中的众人,都在这优美的曲调声中,渐渐陷入平静。

    待得一盏茶的时间过后,琴声停歇,这大堂中还是久久无人说话。

    陈止收回双手,感悟着琴音的余韵,心下也不由感慨着:“这《萧规曹随册》的效用,当真是奇妙,一首曲子弹下来,竟然有得心应手的感觉,只不过这种感觉毕竟是虚假的,其实不可持久,等陆映的这个能力被覆盖了,那这种感觉也会消逝,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感受着其中的一点余韵,缓缓闭起眼睛。

    “这种感触,通过亲自弹奏,其实可以被身体记忆,那《萧规曹随册》的作用,主要是作用在感触和经验上,偏向于精神境界,所以才会被归入道家,等能力被覆盖了,精神上失去了这种感触,但只要肉身弹奏的够多,筋骨之中自然有身体记忆,靠着这种记忆,一样能进行学习,要走马上任那太乐令,总不能真的外行领导内行吧,那是要出乱子的,还是得了解和研究一番,才好依着我的想法施为。”

    对陈止而言,这签筒的道具固然方便,但单纯只是用来应急,或者说快刀斩乱麻的话,未免太过可惜,也显得太过单一,因此陈止多会尝试着,从侧面得到其他的收获。

    此时,他就考虑着,是不是以后多多训练,靠着身体记忆,从侧面将记录下来的人杰书页能力,慢慢的学会,也算不浪费了这样的好物。

    陈止这边闭目沉思,其他人却也不敢打扰,更不敢贸然开口,陈止刚才一曲,着实让他们意外的不轻,这样的音律水平,放在洛阳也能出名,尤其是对比起他过去从来没有显露过音律之能,其中反差,更加让人意外了。

    过了几息之后,陈止重新睁开眼睛,看着满脸惊讶的齐直,笑道:“雕虫小技,让齐兄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入梦君谦虚了,谦虚了。”齐直赶紧摇摇头,虽然脸上还有笑容,却显得勉强了几分,但兀自维持着风度。

    陈止又道:“不知这等音律,可能入得阁下之耳?可否坐得稳那太乐令之位?”

    “自是坐得,坐得。”齐直嘴里这么说着,可他自己却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了,看着陈止的问话和表情,齐直就已经知道,自己的本意已经暴露,再留在这里故作亲近,着实有些煎熬,这就有了离开的念头。

    简单的说了两句,他赶紧借口不打扰陈止入城,迅速告辞,然后匆匆离去,走的时候,这风度已经折损了几成。

    看着其人远去的背影,刘纲忍不住感慨道:“这人还真是有名士之风,不愧是杨家门徒,还是书院士子,说话好听,可以为友啊。”

    听到他的话,陶涯却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“老陶,你笑什么?”刘纲满脸不解,但听出了声音中嘲笑。

    “这人可不能为友,他今天过来,不怀好意啊,可惜陈兄的本事出乎了他的意料,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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