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并州最北边,与代郡左右相望,据传都是先秦时,赵武灵王所置[注],为的就是抵御北方游牧,现如今,两者中间的两三个县,已被匈奴占领,因此交通中断,只能勉强联系。

    杨结见王浚出招,知道这位大将军与陈止合作的可能性较小,所以更看重于身在雁门的刘琨,想引他为陈止援军。

    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,刘琨的情况一样不妙。

    陈止默默点头盘算,他将整个幽州,连同北地的地图,在心中品味起来,知道代郡那个位置,确实有些不妙。

    但是,王浚此举,若只是为了害他陈止一人,就有些太过大动干戈了,连带着将太多的人牵扯进去,让陈止觉得背后还有其他谋划。

    “将我调动到代郡,似乎是某个计策的一环,如此一来,我是危险了,但同样的,代郡对幽州而言,也十分重要,总不能为了我一人,王浚就置自身基业于险境吧?莫非,他是想要解释,将我降服,毕竟这种情形下,我想要站稳脚跟,正常来想,就得向他低头!”

    突然,陈止心中灵光一闪,隐隐抓住了一个关键。

    那边,杨宋也听得面容凝重,他年龄不大,却知此事凶险,但在凝重之中,又有一丝跃跃欲试。

    陈止忽然说道:“既然难以改变,就只能应对了,好在还有一个月,还能准备一二,王浚能雄踞北方,不是浪得虚名,一招借力打力,就让朝廷的布置功亏一篑,也说明此人暂时不可力敌,我此去北方,当以计而定。”

    “你明白就好。”杨结话锋一转,“不过,也不用担心,既然王浚出了这招,情况变了,先前张应所说的话,就算不得数,我得再去理论一番,可惜,吏部已定,不好更改,否则牵扯太多,不然怎么都得让你去江南富庶之地为郡守。”

    陈止笑道:“江南之地,大族众多,从南北未统之时,就被各大家族圈占,说起法令,郡守不如家主,去了哪里,只能受气,况且有了王浚的建议,说明幽州已经接招了,我若不去,等于朝廷示弱,这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,无从更改,却可以借机再谋取些许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也是,”杨结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,只是他不想陈止进入这般凶险的局面,“那就看看,能否缩短任期,只是那五十名骑手,是我在杨家能请来的极限,毕竟家中也不是我的一言堂。”

    陈止拱手拜谢,表示明白,随后又道:“其实您大可不必再多言,让我家叔祖出面,无疑更为方面,您只管在旁敲一敲边鼓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让陈公出面?莫非……”杨结心中一动,明白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