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往往没有警惕。

    但刘备不然,他在督邮上门的第一时间就有所警觉,很快发现了对方目的,并且意识到自己无法抗衡朝廷的意志,索性演上一场,说是这督邮要吃喝拿卡,要贪墨民脂民膏,所以他刘备不屑与之为伍,鞭打一番,挂印而去。

    不要觉得挂印而去,是多么潇洒,当初刘备为了这么一个官,在京城求爷爷告奶奶,最后还是沾了别人的光,被捎带上,才能为之。

    现在官印一扔,前路如何,他根本就不知道,他又不是穿越者,不知道天下将乱,不知道汉室将颓,不知道群雄并起,也不知道天下三分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人,还以为汉家还当三百年。

    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,咬牙扔掉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官印,不知未来如何,走的时候,声情并茂的一番演讲,刻意泪如泉涌,以此养望,被百姓所记。

    无权无势无世家,只能从名望着手,最起码,他比陈止多了清白名籍,还可为之。

    就是这么一番手段,非但没有让朝廷得到名声,反让刘备刷了名望,不过后世之人,往往记住了刘备的演技和眼泪,将他描述为反复无良之辈,忽略了他的手段和警觉,仿佛这是个事事靠人的泪包。

    “成事从来无善辈,但说立国称帝靠的是眼泪,那不是对其他人的侮辱么?岂不是说,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人,都比不上一个只会哭的?这种逻辑,小孩子都能明白,难道还会有人被迷惑?哭能哭来天下,那天下人应该都不会哭。”

    摇了摇头,陈止收敛思路,停下追忆,看到对面的拓跋郁律,正眉头紧锁,思考着问题,知道对方终于意识到一点问题了。

    不过,很快拓跋郁律又问道:“就算如此,但九品之法,终究还有局限,为何当初不多考虑一些?”事到如此,二人的对话,已经由单纯的局势分析,有了变化。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,我在秘书省为官的时候,看过几本文献,上面对九品法的描述,和如今不同,观其行间之意,这九品法在建立之初,本意是调节士族流动的方向,掌控士族舆论,乃至接纳士族意志的尝试,不只是九品之法,就连之前用官僚代替世卿,也是为了倡导价值取向,打破地主豪强对权柄的掌控,只可惜,让狐狸制定法度管理狐狸,再由狐狸去长期执行,又怎么会不变味?”

    拓跋郁律一愣,沉思片刻,最终拱拱手,露出了心悦诚服之色,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,在下这次是真的受教了,也知道该如何做了,有话要对陈君明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