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么想,嘴里说的还是客气话,随后又吩咐府中仆从,给宦官奉上了几块碎银。

    那小宦官几句话,得了好处,笑的更是开怀,只觉得自己的几个同僚,果然没有说错,这位陈止陈先生,当真是一个上道的人,难怪传讯的时候,那么多人争抢。

    宦官这里还在想着,那边陈止就请着他入了堂屋,之前这宦官带来了皇帝的口谕,要先在院中宣读,先在说完了,也就可以叙旧了。

    各自落座,陈止又问道:“阁下自关中来,又是皇上面前的近人,当时知道关中情形的是何局面,实不相瞒,本官自来这北地之后,消息闭塞许多,更不知那关中情形,心中担忧皇上安危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乃是真心所言,刘岱真诚以待陈止,处处着想,二人名为君臣,但在陈止和皇帝的心里,对方乃是友人,当然担忧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那小宦官稍微迟疑了一下,笑道:“陈将军,你看这话说的,其实按着咱家的看法,您当初就不该接了这任命,以您的名望、才华,又有陈家、杨家撑腰,哪里要来这里受罪啊,咱家这一路行来,这路这地儿,这桥,那叫一个颠簸啊,那路上更是风尘仆仆,那风沙叫一个大啊!”

    说话的同时,他的眼睛却是左顾右盼,盯着几个来回走动的家仆、皂隶。

    陈止见之,心里依然明了,便挥挥手,斥退一干人等。

    那小宦官这才压低声音道:“陈将军,您也不是外人,咱家也不瞒您,这战事啊,不顺!”

    “不顺?”

    陈止眉头一皱,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。

    但凡是承平日久,王朝兵事都会有一定程度的衰落,但这事也是有个极限的,广汉王坐拥中枢之兵,粮草充足,亲率大军前往平叛,只要不刚愎自用,徐徐图之,则无往而不利,就算一意孤行,有京城兵马为根本,关中兵马为援军,蜀中兵马为辅助,一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。

    那么……

    “这个不顺,是怎么个不顺法?”

    陈止很干脆的问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