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甚至还是直系血亲。

    可薄真氏的夙愿,这些人当然知道,可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,无论他们怎么做,如何为宇文出生入死,得到多少牛羊、女人作为赏赐,但真正想要的,却始终没有得到——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,我是彻底放弃加入宇文的打算了,过去积累了这么多,也不能得到的东西,现在的部族,又如何能够得到?更何况,这次派遣我族监视慕容,本就是一个危险的举动,在这之前,我曾经找过少将军,却根本无法改变单于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须极陀说话的时候,眼睛里仿佛又火焰跳动,滋长着名为仇恨的种子。

    “那么,离开了宇文,我们又能去哪里?”柏罗能还是不甘,他的孩子死在战场,部族的安危并不能完全说服他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带着你们沿着这条边线向西!”须极陀走到了前面,指着远方的土地,“在西边,有着我们的归宿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入寇中土?”柏罗能有些无法理解,“我们连慕容都无法战胜,如何挑战中土?那可是几个大部族,都无可奈何,只能臣服,而且还是臣服于王浚,那王浚也不过就是中土的一个边疆头领,中土太强大了,我们如何能够招惹?更不可能再那边落地生根。”

    边上,又有一人点头道:“豪帅,这中土几十年来,是接受了不少的部族投靠,但我听说那些部族最后,都被打散,分落各处,况且现在那原本投靠汉廷的匈奴举起叛旗,想来那中原人是不会轻易相信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还有人说:“在草原和中原的边界处,有许多的族人生活繁衍,但零零散散,并不是强横部族,没有部族的护持,就好像是草原上的孤狼,早晚要死于默默,只是汉廷是不会允许有部族,在边疆盘踞的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一个部族的上层,就算不是慕容、宇文这样的顶级部族,但接触到的信息,依旧远远超过寻常的牧民,对这边疆的事,了解的比较全面。

    “你们误会了,我说的不是汉地,”须极陀摇摇头,又朝着北边指了指,“慕容在鲜卑几部,几乎位于最东边的地方,地处辽东,而段部则在慕容之西、幽州东北,但自从平州被王浚开辟,段部一部分留在平州,一部分北迁,因此和慕容的矛盾越来越大,而宇文部原本位于两部之北,与两边皆有接触,却也因为慕容的壮大和段部的北上,不得不因此迁徙,朝着更北和更西的地方移动,咱们这次兵败,之所以不从草原退回去,就是因为从慕容往西,不是段部就是宇文部,根本绕不开,因此才会借道这幽州北线!”

    “借道?”

    边上的几人注意到了这个词语。

    须极陀点头道:“当然是借道,我等部族纵然还有些战力,但肯定不是汉廷的对手,我当然不会带着你们去送死,此举不过是前奏,我等为鲜卑种,投宇文是因宇文势大,败于慕容是因为慕容势强,但鲜卑几部,并非只有宇文、慕容,在草原的西边,一样也有强大的部族!”

    那柏罗能心里灵光一闪,说道:“你是要去投奔拓跋?”

    “不错,拓跋鲜卑居于西边,能与匈奴抗衡而不落下风,还能日渐壮大,更与朝廷关系密切,若能投靠,何惧宇文与慕容?”须极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向往,“我等千里迢迢而去,若得其重,或许能入其部,当然,我等毕竟是外人,短时间内是不用想这个的,但即便不能,有拓跋部庇护,又有广袤草原,很快就能再次壮大,那些损失的女人和孩子,也会重新补充,只要我们胯下有马,手上有刀!”

    “但是我们损失惨重!现在恐怕只有三千多人了,”柏罗能显然还是不死心,“又损失了这么多的兵马,一路西来,更是疲惫,为了躲避汉廷的屯兵,还损失了不少的马匹,等抵达拓跋部的时候,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,两千?一千?你觉得一千人,会被拓跋家的人看在眼里?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们不会直接过去,”须极陀重新坐下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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