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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住的埋怨中,吴广书将责任尽数都归结到了汪荃的身上,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关押督邮麾下巡查,更断定陈止是以权术恐吓。

    “对了!快让人先把几位上差放出来!”

    既然认定了汪荃不可靠,那吴广书也就明白,自己当下要做的,就是尽可能的向陈止靠拢,以度过眼前的难关,于是第一时间就让人先去放人。

    下面的人也不啰嗦,得了命令,立刻就去安排了,体现出过去不曾有过的高效和执行力。

    只是这边派过去的人刚走,门外就又有急促大家脚步声传来,随后那城中县尉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一看到他的样子,吴广书就暗道不妙。

    果然,不等他问出缘由,那县尉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的,急匆匆的道:“令上,出事了,!出大事了啊!您速去城墙上吧,那鲜卑胡人的头领,要和您说话!”

    “胡人茹毛饮血,乃是无礼之野人,什么时候他们要和我说话,我就要过去了?”吴广书眉毛一挑,尽管担忧,却还是拿捏着架子。

    那县尉却苦笑道:“这次怕是不去都不行了,因为他们有人质啊!而且还知道了城中虚实!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吴广书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再看县尉后面跟着的几名差役,都是脸色死灰、苍白。

    “您去了城墙,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当城的城墙,还是十分完好的,这是因为鲜卑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,进行过攻城,只不过是在外面叫骂,并且在第一次冲锋的时候,想要趁着城中人不被,冲入城中,只不过早先在外杀戮,就已经惊动了城池,是以当城反应及时,没有让他们抓到这个机会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还是给城中带来了混乱,令城墙萧条,令市坊关闭,给整个城池带来了肃静与压抑,就算站在高高的城墙上,也无法削减这种压抑。

    尤其是当吴广书看到了城池下面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,这种感触就更为明显了。

    “这些……这些人是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城墙远方,被驱赶着朝城门走来的那一道道身影,吴广书的嘴唇哆嗦起来。

    这些人大部分都衣着简陋,粗布麻衣,一看就是普通的佃农或者平常的农夫,但在其中还是能看到拄着拐杖的老人,他们蹒跚而行,身边往往有人搀扶,但尽管行动迟缓,却不得不继续向前,因为在这群人的后面,就是一匹匹健壮的高头大马,马上坐着人。

    鲜卑人。

    他们穿着厚厚的皮草,哪怕是烈日当头,也没有退下来的打算,披散着头发下面,是一张张充满得意笑容的面孔,他们有的手里举着刀剑,有的则挽着弓,用威胁和污秽的言语,粗粗着前行的农夫们。

    在他们的马匹边上,同样还有不少身影,这些人的皮肤白皙,宽袍大袖,个头往往很高,但神色慌张,被强迫着随行,其中有几人看上去颇为健壮,但他们的双手被捆绑着,绳子的另一头则被马上的鲜卑人牵着,偶尔拖拽。

    县尉用低沉的语气,说着话:“鲜卑人攻破了两个坞堡,这些人就是坞堡里面的,被他们逼迫着过来逼城!”

    “何等卑鄙!禽兽之行!”吴广书顿时喝骂出声,边上有兵卒头领过来请示,是否要放箭。

    过去几天,鲜卑人时常侵扰城门,虽然没有攻城,却也造成了城中人的心里压力,要靠着弓箭手将之逼退,还有不少鲜卑人因此挂彩,不得不退去。

    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“如果放箭,可是要伤到这些老乡!”县尉再旁边提醒起来,“而且,您看那马边被捆着的几人,那可是朱家的人,朱家的坞堡被攻破了,有族人被捆绑出来,如果因此受了伤,那就算赶走了这些鲜卑人,咱们事后也无法交代!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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