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滴汗水,而他的衣衫早已经湿透了,但情绪上的兴奋,让他根本不去理会身体因为剧烈奔跑,所带来的不适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本来还待高谈阔论的刘框,那嘴里的话,顷刻间就好像卡在了嗓子眼,怎么都说不出来了,憋了好一会,才变成了一句问话:“你说什么大胜?当城的鲜卑,被赶走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被赶走了,而是被击败了!”那报信的人心情还是十分兴奋的,毕竟是传递胜利消息的人,所以被询问起来,没有半点迟疑,更不隐瞒,主动纠正了刘框话中的错漏,“那个鲜卑部族,就是围了当城县的鲜卑人,他们被太守派出去的人马击败、歼灭了,不是被杀了,就是被抓了!大胜!大胜!”

    “太守派出去的人?太守派的兵卒去的么?”

    不光是刘框,其他人闻言,都是面面相觑,一个个都是一头雾水,心中有着疑惑,更有期待,有着担忧,却也有欣喜,只是其中几人在复杂的情绪深处,更滋生出一点忧虑。

    “这城里的兵卒并没有减少,难道是城外的武丁?”王霍仿佛自言自语,但说到后来,却抬头看向陈止。

    “武丁每日操练,不见有一日停歇,什么时候前往当城了?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?”朱留也是一脸不解的看向陈止。

    “太守,还望你能告知我等前因后果!”唐典是最快镇定下来的几个人之一,“您刚才不就说了,当城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么?莫非说的就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我的消息比战报要快一点,但却不够详细,”陈止扫视众人,缓缓点头,他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和震惊,已经一丝若有若无的畏惧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该不会是谎报军情吧?”刘框有些不确定的说着,“这哪里来的兵力?眼下代县的兵力,连守备周围的坞堡都不够,又怎么去解救当城?”

    “这军情捷报都要沿途传的,他将军情带到了这里,这沿途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知晓了,总不至于在这个事上隐瞒吧,不然我这官位也坐不稳,”陈止看着刘框,又扫视屋子里的众人,“你们要质疑,这没有什么问题,但我确实已经派人前去支援了,具体如何,随后你们会慢慢知晓,现在这个事就摆在诸位的面前,你们担心的鲜卑人已经战败,那么先前的那些请求,是不是也该收回去了?”

    厅堂的一众世家当家闻言,彼此对视,都有些拿不定主意,更主要是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,哪怕陈止讲话说到这个地步了,可脑子里的常识、认知,依旧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就在这种震惊中,陈止很自然的结束了这次的面见。

    “我想,诸君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,”陈止看着众人,缓缓说道,“你们这次过来,心情我能够理解,易地而处,怕是陈某也不能安稳,要掌握一定的底牌,心里才能踏实,所以我不会追究任何人,不过我既然给了你们保证,就不会食言而肥,你们也无需再来逼问,所以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平淡的话语中,蕴含着的却是不容质疑和更改的味道,平时陈止不吝展现出一定的仁慈,但战时他需要的服从与贯彻,而不是反复质疑。

    在略显凝重的气氛中,世家掌舵们也不得不退缩,一个接着一个的拱手告辞。

    但刘框似乎还不死心,或者说,不能接受这个结果,在众人都移步之际,他又问出一句:“这消息到底如何,太守您不也不能确认么?万一有个什么出入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给那边传了信,将这次鲜卑入寇之人的头领押送过来,以当城和代县的距离,轻车快马半天可至,最多不超过一天,等人送来了,你们的疑问自然解开,现在先回去吧,我想你们家中有人还在等着消息。”

    陈止静静的看着刘框,后者顿时感到一股压力落在身上,那话是怎么都不敢再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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