扑面而来,沿途的街道上虽然也有不少人行走,比前几天要好多了,但从这些人的身上,赵楠却感觉不到多少活力,很多人甚至在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走着走着,前面终于有一点热闹的气息了,赵南训着声音看过去,入目的是一座酒馆,那二楼有不少个华服公子,透过窗子看过去,见他们正在言谈欢笑。

    “这些个是从南边来的访客,他们经常聚集于此,只不过前几日还不见多少笑容,如今捷报传来,他们大概也是放心了,笑声渐多。”

    听着这个声音,赵南看了过去,却是一名差役打扮的男子在说话,随后缓步走来。

    赵南倒也识趣,又拿出几枚大钱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差役接过了钱,笑道:“兄台上道,这几日在城中只要留意一点,便不会有太多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差君提醒。”赵南拱拱手,送走了差役,便带着车队找了间客栈落脚,等一切打理完毕,他先是在大堂中坐了一会。

    这客栈的大堂倒也有几个食客,但从小二哥和掌柜的那略显颓丧的表情中,也能看得出来,这生意定是不如以往的。

    坐着听了一会,赵南听出了一个大概——

    “太守果然是好本事,运筹帷幄,破敌于外,不光解了当城之围,更使得咱们代县安稳下来,还有那领兵的杨君子,也是个能人啊!”

    “还有那些个鲜卑人,真不是个东西,听说上至老翁,下至幼童,他们都不放过,逼迫攻城,死伤惨重,简直丧心病狂,死不足惜!”

    “鲜卑人凶残,咱们都是知道的,但他们也能打,你们可曾听说广宁郡的惨剧?之前被人拦着,现在慢慢传开了,本来说鲜卑入寇,我还担忧,现在有太守坐镇,倒是安心了,鲜卑人被击溃,想来匈奴人大概也讨不得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发现都是在称赞陈止和杨宋等人的话,要么就是痛陈鲜卑人的恶行的,也有谈及匈奴人的,但显然都不甚担心了。

    赵南心里有数,很快便走上二楼,进了自己的房间,随后叫来几人,看守在外,又让几人外出打探。

    午时,打探之人归来,赵南询问了几句,便拿出纸笔,写起信来。

    一刻钟后,他将一人唤入房中,却是个看上去不起眼的瘦弱男子。

    赵南把刚写好的信递了过去,叮嘱起来:“速速送到北边,不可耽搁。”

    那瘦弱男子点点头,手上一晃,那信就不见了踪影,随后离开房间,走出客栈,在周围的街坊中徘徊了一会,似乎是在寻找商肆,又好像浏览小摊,就这么晃荡了一个下午。

    等他回到客栈,那封信却早已经送了出去,更通过层层传递,离开了代县,一路向北,途径燕城、蓟县,继续北上。

    这一条通信渠道,乃是幽州动用不少人力特地打造,速度极快,而且十分隐蔽,只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,就被送到了塞外兵营,落到了王赶的手上。

    王赶作为王浚的首席谋士,这些天都在和其他幕僚一起,进行战局的推演,谋划具体的变化,同时也要负责统筹各方,消息这一块抓的当然也很紧。

    不过,等王赶看完了信上所写,整个人却愣住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来自代县的情报,居然是这么个情况,这和两个时辰前,汪荃送来的那封信几乎背道而驰,那封信可是说陈止目前内忧外患,几乎难以维持,就差亲自北上,让汪荃援助了,怎么这封信里面,他又破了鲜卑人?还斩了领头的?他哪来的兵力?又如何这般迅速?到底哪一封是对的,哪一封是错的?又或者哪一方被假情报迷惑了?”

    这么想着,他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那段部鲜卑最近经常询问陈止的事,大将军也有意将陈止的信息传透露一些,不知道汪荃信中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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