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刃,好像是个什么锤子。”
“这些么……”孙秀忽然眯起眼睛,“或许就是占卜北上的缘由所在吧,不过……”
他忽然停下话,直起身子,掀开左右车帘,又看了一下前面赶车的车夫。
刘车一见其人这个样子,就明白过来,不由压低声音道:“难道有什么话,还不能让这些人听去?”
“有些话,是要现在说的,”孙秀也罢声音放低,“毕竟等到了镇子,就算正是走进了代郡体系,那就必须小心了,现在只是临时遭遇,是他们出来寻找,安排可能还不严密。”
刘车不由问道:“先生想说什么?”
孙秀便道:“看刚才杨元与冉瞻的样子,显然彼此之间并不对路,这往往就是派系之别的开始,陈止如今在代郡扎根,又有兵权,威压鲜卑,连石勒的人都呵斥退去,必然名声大震,未来若不如中枢,就会在边疆做大……”
“他如何在边疆做大?这里可还有王浚,那位大司马……”刘车皱眉说着。
孙秀则摇头道:“王浚势大,如今稍有损伤,需要修整,一旦修正完毕,大军开拔,又或者借着朝廷施压,陈止以一郡之力,是绝对无法抵挡的,但这样的局面会如何发展,无需太多设想,但陈止如果能抓住机会,也未尝没有机会逆转局面,若是这第二种情况,那就得有所设想了,他现在手上的几个主要的幕僚、从属、兵将,未来会如何发展,都值得推敲、研究,世家从来都要下注,公子如今既然来了,不妨趁机找一家下注。”
“你是说那杨元……”刘车心领神会。
正要继续说着,马车猛然颠簸一下,随后停了下来,跟着杨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——
“两位,已经到了。”
他的声音来的突然,让刘车忍不住惊了一下,却被孙秀太守示意安静。
“有劳杨君了。”孙秀先朝外面说了一句,然后有安抚刘车,说是此事不会泄露,这才走下车来。
杨元果然没有多说什么,考虑到孙秀二人一路劳顿,让他们先去休息,于是二人找了件房子,直接就睡下了。
也是困了乏了,这一睡,直接就到了深夜。
啪嗒。
刘车忽然起身,却撞到了边上的东西,不由又是一阵抱怨,说什么这里环境恶劣,有损自家形象之类的,却还是慢慢起来。
抬头看了一眼窗外,见是深夜,眉头顿时皱起,而后肚子里咕咕乱响,不由一阵难受,却是想要出恭。
门外有不少护卫,一见刘车出来,便都行礼。
他一番客气,询问茅房,随后便径直过去。
等一番方便过后,困意却不见消退,只是又感到腹中饥饿,问了几个守卫之后,自己摸到了伙房,几日没有吃个饱,这时迷迷糊糊的,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,找了东西就吃了起来。
他这些天真的是吃尽了苦头,饿得狠了,越是越恶,根本停不下来。
只是吃到一半,忽然有一点脚步声在身后响起,他回头一看,认出是一名护卫,也不觉有异,便要继续吃起来,没想到身后那人却忽然道——
“见过公子,我乃是代表庾御史过来的,有事相商。”
这话终于让刘车停下动作,他回头看去,眯起眼睛,问道:“庾御史?哪个御史?”
那护卫朝着一个方向拱拱手,说道:“自然是奉命过来巡查的庾亮、庾御史中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