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微顿,她望着秦轩,“道友既然知天机命数,那道友可知昔日霓峰内,霓峰除却我师父云霓与我长烟外,且还有一名弟子,道友能测出他身在何方,安危如何?”
长烟的目光之中有一丝紧迫,尾指在微微一顿。
秦轩捏指之手也是轻微滞住,“道友,我观的是道友面相,旁人命数,我如何能测出?”
长烟深吸一口气,自嘲一笑道:“是长烟冒昧了。”
秦轩望着长烟,心中却有一丝怅然。
他很快便平静心神,望着长烟,“道友之前嗜酒如命,如今却是酒气全无,眉宇间更有愁思,除却这断剑外,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处?”
“若是方便的话,可与道与我听,或许我能为道友指点出一条明路。”
长烟将石桌上的断剑收起,她淡笑一声,便要转身。
“罢了,大师好心,长烟心领了!”
秦轩微微皱眉,“不便透漏么?”
“不是,只是不想连累大师。”长烟轻轻一笑,“既然大师拜访过天云宗,那想必应该听过天云长青这四字。”
“不瞒大师,天云长青乃是我师弟,可我这师弟,生来骄狂,让人难以省心!”
长烟轻叹一声,“我虽以酒筑基,百年嗜酒如命,希望以酒平心结,可直至数月前,长烟方醒悟。”
“若是酒能平的心结,又如何能称之为心结?自欺欺人罢了!”
“酒气全无,不过是因为戒了罢了。”
长烟嘴角微挑,她望着手中的断剑,“想我长烟平生,也是可笑,昔日满门灭,我却避于天云宗,借酒消愁,整日疯癫。昔日仙凰遗迹大开,我师弟在其中甚至与仙榜天骄生死博弈,我却在玄天真宗望天地日月,对酒高歌。”
长烟深吸一口气,“我那师弟如今不知身在何方,我长烟曾欠下我那师弟太多恩德,想来想去……”
长烟嘴角自嘲到了极致,“我才发现,便是师弟遇劫,受苦受难,可我又能如何?师弟招惹的是那仙脉大宗,我一介元婴修士,于仙脉大宗不过蝼蚁,帮不上我那师弟丝毫,甚至,连多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“昔日仙脉大宗诸多至尊莅临天云,我又能如何?”
“诸多之事,愁思百般,我长烟才发现,便是再多酒,也难以让我相忘。”
“这酒,不喝也罢!”
“我逃避了一生,可不能逃避此生!”
长烟轻喃道:“戒了吧,留到我那师弟归来,再饮个痛快!”
她不是在对秦轩言语,更仿佛是在对自己所言。
秦轩沉默了,长烟反应过来,低笑一生,“惊扰大师了,便当作长烟再疯癫一次,莫要见怪!”
她连忙转身便要离去,今天她已经说的太多了。
不知为何,面对这初面有恶感的男子,她却有一丝信任,竟将盘桓多时的心中所念尽数说出。
就在长烟转身踏步时,秦轩缓缓开口,“道友,我刚刚算了一下道友师弟,那天云长青的天机命数。”
长烟身躯猛然僵滞,脚下一顿。
秦轩轻笑一声,“他很好,道友……”
“无需担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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