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人若都像将军这般,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纷争……既然将军如此直率,朕也不虚言欺哄于你,高官厚爵,华屋美宅,妻妾成群,于你我而言皆易事尔。

    看起来你我年岁相差不多,只要你不负我,朕定以兄弟待之,等天下平静下来,即便你要回江左,朕也不拦你。

    你且放心,朕与旁人不同,说话向来算话,再者说了,若无海纳百川之量,咱也当不了这个皇帝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杜伏威这下是真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,拱手道:“有至尊这番话足矣,臣如今只望至尊能善抚江左上下,别的也就没什么了。

    其实应该也不为难,臣离开那里的时候跟他们都说的清楚,大家和和气气的共为唐臣,若是谁起兵为乱,让俺在长安难做,甚或是掉了脑袋,那大家就可以一起讨伐他。

    臣在那里还算有些名声,既然有言在先,估计没什么人敢乱来。

    至于回江左……嘿嘿,不怕至尊笑话,俺这半辈子就想来长安,或是洛阳定居,如今大愿已成,他娘的鬼才愿意回去吹海风,吃咸鱼呢。”

    李破不由又是哈哈大笑,和王泽感觉差不多,心说这还真是一个妙人,当然了,他从来不会轻信于人,听其言之后还得观其行。

    比如说杜伏威说他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些话,让部下们乖这点,不定是真的,可一定也说了,我在长安若是无缘无故掉了脑袋,那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什么的。

    可那都是细枝末节,不用理会,头一次见到活着的诸侯,可不能轻易弄死了,而且杜伏威的出身也让他比较放心,不是李渊,萧铣那种能够轻易得到别人认同的人。

    此人离开了江左,也就等于成了无根之萍,只要身在关西,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。

    “那你可来着了,文皇帝杨坚建大兴城,移旧城之民入新城的时候,有民二十余万,嗯,为显兴盛,对外称六十多万。

    如今的长安啊,其实要远比那时繁荣,江都应该也差不多,战乱四起,像这种没怎么流过血的地方,大家都会蜂拥而来,躲避战祸。

    现在长安城中居住的人口已近五十万众,每年耗费的粮食前两年可把朕头疼坏了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李破老毛病又犯了,小家子气的砸吧了一下嘴,都是这些年缺粮闹的,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。

    杜伏威瞅着他的模样也心有戚戚焉,不由插嘴道:“江都那会也一样,大家嗷嗷待哺,看着就可怜,可把俺给急坏了,后来出海打鱼,做了一段时间渔夫,才把大家都给喂饱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下找到了共同话题,李破便笑道:“你说是吧?你那里靠着海边还能打鱼,我这里只能让大家种地,一年一年的还要跟李渊交战,好不容易才算熬过来了。

    到了长安一瞧,李渊那厮竟然把粮草祸害的差不多了,你说气不气人?”

    那确实挺让人生气的,杜伏威深表赞同的点着头,觉着李渊实在不该,他心眼也不少,暗戳戳的就问,“那李渊就这么死了?臣离着太远,听闻李渊败亡,也没觉着什么,这会听至尊一说,这人确实该死。”

    李破心说,你是想问我这一生气杀了谁,又扒没扒李氏的祖坟吧?

    “李渊那厮见机的快,在宫中饮了毒酒,朕气恼归气恼,当时却也不能寻人麻烦,因为大麻烦就是城中数十万人都等着吃饱肚囊呢。

    朕只好命人从晋地运粮过来填补,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粮食,差不多都用在此处了,你说多不容易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李破叹息一声接着道:“所以说啊,你来的真是时候,关西平定了两三年了,蜀中的粮草运过来,加上关西人家也在耕种。

    现在的长安城是一天比一天繁盛,应该不会让将军有不过如此的感觉,若是那般,定是朕之过也,你可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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