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颇佳,少有人会拿杜伏威出身盗贼来做文章。

    可马周才识过人,非是普通人能及,知道自己霉运当头,才从长安令衙出来没几天,就一头撞上了降唐之诸侯,还是自己上赶着凑了上来,简直就是自投罗网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,诸侯一旦丢了基业,不管他是怎么丢的,最后下场都很凄惨,就像南陈后主陈叔宝,病亡于洛阳,那都属于结果好的,最后却还是被人上了炀帝的谥号。

    他要是跟在杜伏威身边,马周想了想,两眼一黑,前途无亮啊……

    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,周围的家伙们都恶形恶状的笑了起来,哼,刚才侃侃而谈,鄙夷众人的威风哪去了,不过是一个无胆的酸丁而已嘛。

    说话间已经来到树林旁边,杜伏威纵身上马,低头看着马周道“怎么样,还愿不愿意跟俺前行?俺从来不强人所难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话,一边伸手入怀,掏出几枚银币来扔给马周,“撞了你一下,又扇了你两巴掌,是咱们的不对,这就当是给你赔个不是。”

    众人嬉笑之间,纷纷上马,马周看着那一张张面庞上所带的轻蔑之意,脸色涨红,这些年受过的屈辱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之中浮现。

    怒火终于冲破了理智的阀门,只见他甩手将银钱掷于地上,一把推开一个千牛备身,翻身上马。

    “俺马周就跟大王走上一遭又能如何?”

    杜伏威不由哈哈大笑,得意的想着,激将之法在这样的年轻人身上真是屡试不爽。

    王雄诞则嘟囔了一句,“酸丁还有些胆色,但义父身边可不养闲人,只会陪人吃喝玩乐可不成。”

    马周正是热血上涌之时,闻言立即瞪过去,道“俺有安邦定策之才,厮杀汉只配给俺牵马坠蹬。”

    王雄诞大怒,直想上去再给这厮两巴掌。

    杜伏威心情却不错,摆手道“行了,以后就是自家人,吵吵什么?马周,今晚我要在彩玉坊最好的楼子里饮酒,给我这义子践行。

    他娘的,这些混账引俺去了两次,都不很如意,你来说一家,今晚若还不满意,就把你押给那些娘儿,让你瞧瞧仙境是个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众人轰然大笑,连那丢了马的家伙都眉飞色舞了起来,吴王是真大方,也是真有钱,没几天的工夫已经带他们去彩玉坊逍遥了两次,去的都是彩玉坊有名的青楼。

    即便他们家世都还不错,却也不敢轻易去那种销金之地浪荡。

    马周……

    才刚意气昂扬,彷如赴死之士,嗯,在他感觉当中也确实和赴死差不多,杜伏威作为来降之诸侯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脑袋了,他跟在此人身边,肯定也是凶多吉少。

    现在则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,你不问我怎么才能逃脱杀身之祸也就罢了,青楼?你竟然问我哪间青楼更好?

    马周左右看看,渐渐冷静了下来,智商重新占领高地,心说这莫不是卧薪尝胆之策,以谋将来?

    一群人上马离开,见马周没说话,王雄诞哼哼两声,“瞧他那穷酸样子,去没去过彩玉坊都是两说,还能知道什么好去处?

    不如咱们去转转,选一家最气派的进去便也是了。”

    随行之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说起青楼楚馆来都是神采飞扬,立即有人接话道“那可不成,有些楼子只弹琴唱曲,陪着喝杯酒都扭扭捏捏的,恁不爽快。”

    其他人都是大点其头,他们可不耐烦听什么曲子,到彩玉坊就是奔着登堂入室去的,一群大大的俗人,杜伏威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耳边尽都是“污言秽语”,马周咬了咬牙,想起之前在常何府上陪着那败家子四处游逛的日子,他有所矜持之下,立即受到了严重的排挤。

    如今……马周咳嗦一声,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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