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个墙头草,谁强他就听谁的,其他江左世族中人也就治理一下百姓,没什么兵权,只需慢慢把他们调往别处为官便是。”

    李破笑容慢慢变得灿烂了起来,说明他心情有点不美丽了,你这看上去对自己的性命很不负责任啊……

    “那浦公拓呢,你不很信任他对吗?”

    杜伏威趁机灌了一大口酒,做出最为诚恳的样子说着,“他与臣自小相识,是个很有计谋的人,臣自然也很信任他。

    但他现为众人之首,至尊也说了,权柄这东西一旦拿起来就很难放下,有了异心也很平常。

    臣以前跟人厮杀的时候,后背总留给他,现在想想,臣身上满是伤疤,他却从来都毫发无损,至尊说这样的人……臣又该怎么说呢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杜伏威叹息一声,接着道:“其实不用怎的,臣只需修书一封便能探得他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这就有点诸葛孔明的味道了,那些人向来都喜欢卖关子,这厮估计是听人讲古听的太多。

    李破拿起酒杯轻轻抿着,也不说话,心里面小账是记得一笔接一笔,这厮好像挤牙膏一般,挤挤就出来一点,外表看着是个逗比,心里却不知还藏着多少狡诈心思。

    今日若是不来,这厮是准备看笑话吗?还是等那边出了事情,他想借机显显本事?就不怕玩掉了脑袋?

    实际上在此事上面杜伏威想的倒不算多,他只是不想让皇帝觉着自己无情无义罢了,到了长安一上来便出卖部下,他心里过意不去不说,也怕皇帝把他当做卑鄙小人。

    而只有等那边有事发生,他才好开口进言一番,那是别人对不住他,不是他背叛了别人,看上去有点危险,可向来富贵险中求的人,对风险的评估自然也异于常人。

    此时时机其实也不太合适,可皇帝着实不好糊弄,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,他也就别无选择,只能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臣想着吧,只要写信过去跟他说,臣要在长安建一所书院,让他调些人过来,他调的人若都是臣在军中的得力之人,或者想将阚陵,陈凌两人中的一个调过来,那就说明他已生异志。

    反之则无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