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敬宗年轻的脸上泛起笑容,摇头道:“也不算高升,依旧在扶风任职,只是别驾成了郡丞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房玄龄心中了然,这人死把着扶风不放,估计是看上了扶风乃是皇帝的家乡而已,他可真是一点都没变,还是那么的会钻营,而且从来不会顾忌别人怎么看他。

    不过这还真是一条不错的路,这人父亲死的有些早,而且徐善心为人正直刚强,没给他留下什么人情。

    之后辗转来去,先投李密,再投李渊,还在秦王府中任职过,都是很犯忌讳的事情,他若回朝任职,还真不如在扶风待着,好心思啊,可比李守素,颜相时他们聪明多了。

    窦师纶就没那么多心思,笑着补充道:“别听他谦虚,他已经拜见过长公主殿下,殿下对他颇有称许,说不定回去就是扶风郡太守了呢。”

    房玄龄笑着点头,心里面对这厮的钻营本事也只能道上一声佩服,长公主李春的封地就在扶风,而且皇帝没有兄弟,更没什么亲族,就只这么一个妹子。

    哄得长公主高兴了,还真有说不尽的好处,只是……这么做弊端颇多,比如长公主殿下可不好哄吧?

    房玄龄笑意盈盈的瞅了许敬宗一眼,想象着这厮被长公主胖揍的景象,心情不由舒畅了几分。

    许敬宗被他看的有些发毛,当初在秦王府的时候,他最忌惮的就是这位房记室,杜如晦那人虽也让人畏惧,可却是个病夫,看着就知道没多少年好活了。

    房玄龄不一样,这人善能把握人心,不管是与权贵,还是与英雄豪杰交往,都能得他们亲近敬重,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,所以听闻房玄龄攀附上了元朗那样的外戚,这两年蹦着高的升迁,他是一点也没感觉奇怪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,他也不会拉着窦师纶特意来拜见一下房乔。

    当然了,他也不差,现在正努力向皇族靠拢,将来有一天能爬到房乔头上去,再来耻笑他惧内之癖也是不迟。

    房玄龄不喜欢听许敬宗的官场故事,稍稍打问了一下便也罢了,于是又问窦师纶道:“何公的书怎么样了?俺可还想拜读一番呢。”

    说起这个,窦师纶有些纠结的摆手道:“别提了,本来已经开始收束首尾,何公还打算让俺代为做序,成后交予宫中御览便可付于刊印。

    但前些时不知怎么,何公又要大修一次,俺去打问了一下,却是从宫中传出了一些……俺也说不好,反正是挺有趣的东西,于是何公打算分付两册,有新旧之别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需要修改的地方可就多了,而且吧……何公毕竟年长,不可能亲自修订,只能交给弟子们来做。

    那些东西学起来倒也不难,但以其修订成书却颇费思量……”

    房玄龄一听来了兴趣,竟有这等新鲜事?那说不得要见识一下。

    许敬宗则听到是从宫中流传出来的东西,顿时也来了兴致。

    于是房玄龄略一打问,听说并非是什么秘不外宣的事情,嗯,本来就是要成书给别人看的,自然不会流于敝帚自珍。

    房玄龄立即让人取来纸墨,想要让窦师纶演示一下新鲜事物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此时的读书人和后来那些脑子被弄坏的不一样,他们从小就学习术数之学,就算不很精通,却也不会将之归为什么奇技淫巧之类。

    窦师纶犹豫了一下,想起之前何师感叹说,这些学问今后必定要公诸于世,那么术数之学可能就要变样了。

    所以不用忌讳宣示于人,仆人奉上笔墨,窦师纶便向两位好友展示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先在纸上写了个一字,后面随便来了一竖,房玄龄和许敬宗相互瞅瞅,都很茫然,接着看下去。

    只见窦师纶在纸上又写一千一百一十一(古时表述可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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