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是何脸色,不紧不慢的开口道:“门下之官,侍奉君王为先,前隋改侍中为纳言,便乃谏官之一,谏君王之过,规劝天子言行,皆乃其责。

    后以谏义大夫代行其职,选才高德厚者为之,侍奉于天子左右,指摘君王行止,略可无罪。”

    李破轻轻一拍桌案,斜了魏征一眼道:“对啊,你说你一个门下省的谏义大夫,却去寻朝臣的不是,还对朝政指手画脚,魏玄成,你可知罪否?”

    魏征最近有点飘,做的几件事确实有越权之嫌,当然也不能全怪魏征,之前李破授意他参劾宇文士及,明显是皇帝自己先开了天窗。

    而且还让他联络外朝御史共同行事,较真起来,他这个皇帝才是罪魁祸首。

    可皇权至上的年月,这种操作是屡见不鲜,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皇帝做起来根本就不是事。

    现在他挑起魏征的毛病更是理直气壮,魏征不由大恐,不过还想挣扎一下,“至尊英武至此,臣观众人于至尊面前常怀忐忑,进言之时便存进不如退之心,很多事本是臣下之责,却还需至尊亲自布置。

    臣以谏义大夫之职,侍奉至尊左右,屡见于此,不敢置若罔闻,若这也是罪过的话,臣也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颜师古抬头看了魏征两眼,对此人真有些刮目相看,以前那个敢在太极殿中打瞌睡的家伙哪里去了?

    刚刚回京没几天的起居郎薛元敬也在看热闹,这会也直起了身子,手上不停,心里却已为魏玄成喝彩了一声。

    其实门下省这些近臣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有如家人,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都算是家务事,就像是宇文士及,被贬出京师,最终却还是得了东莱太守的职位,外臣摊上这事多数就很难得到这种待遇。

    所以跟皇帝相处日久的几个近臣都没觉着皇帝真要治罪于魏征,更像是儿子犯了错,老子挥手一巴掌,而儿子正在青春期,立马炸毛反驳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就得看老子对儿子的忍耐程度了,暴躁点的可能上去就又是一脚,眼睛也在四处找趁手家伙……儿子当即哭唧唧的认错。

    李破没那么暴躁,他只是想着几天下来,魏玄成胆子确实变得大了不少,难道说这厮就此要开启他那多姿多彩的名臣之路了,自己是鼓励呢,还是一巴掌给他按下去,让他少在自己耳边叽叽歪歪?

    他一如既往的没兴趣跟文人争辩,所谓无无第一,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来还是朕错怪你了?哼,罚俸三月,以做薄惩,朕不怕人规谏过失,但不能肆意攻讦朝臣,而且你还和外朝御史们交从往来,那是想做什么?想要聚众以制朝政不成?

    朕都懒得说你,也就是恶际为彰,不然朕定饶不了你们。

    既然你这么喜欢说嘴,明年科举在即,我就用你为监官,察查各处情弊再说于朕听,等京试之时,若有舞弊之事,朕唯你是问。”

    魏征有点懵,罚俸三月让他很是肉痛。

    当世谏义大夫的薪俸不高,汉时谏义大夫的地位相当于如今的纳言,其他不论,基础薪俸六百石,是足以让如今大多数谏官们垂涎的工资待遇。

    而今的门下省的左谏义大夫别说和汉时相比,就是前隋重置谏义大夫的时候也望尘莫及,没办法,战乱刚过,国库空虚,大家的薪资都低的很。

    像魏征就是年薪二百石,加上其他诸如职田,月杂给,平常的实物待遇,特殊的实物待遇等等,倒是够他一家花用。

    不过他还得充官员的场面,家中的奴仆,杂役,还有雇农都需要他来养活,日子过的紧紧巴巴,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。

    当然了,若是如此的话,官员们便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,贵族们倒是不怕这个,但没什么家世的魏征就要叫苦连连。

    所以官员们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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