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定兴如蒙大赦,连连点头道:“至尊对臣恩同再造,臣以后说话都会想清楚,绝不会再让至尊烦恼。”
李破心说,你这话的意思是以后只拍马屁,不干正事了吗?
却还是做出满意状道:“长孙安世不算什么,王世充行事乖张,确实有你们推波助澜的缘故在里面,可也算情有可原……
你去跟长孙无忌说,让他放了长孙安世回家……年纪轻轻,也有才干,何必为了这点事情自毁前程呢?你说是不是?”
云定兴愣了愣,还以为此事要凉,没想到却是成了。
大喜之下,立即献上谄媚的笑容道:“就是就是,兄弟阋墙,那是什么好名声了?年轻人欠思量,若不是至尊有意保全,走错了路岂不前程尽毁?”
见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,李破点头又教训道:“你也要以此为鉴,整日里不要想着怎么逢迎于朕,朕让你来做这个工部尚书,那就要给朕把工部的事情办好。
如今是什么局面你应该清楚,工部诸事并不轻省,你专心做自己的事情,少要旁顾其他。
就说长安海事学院这里,你自己来给朕盯着,弄个郎中过来能顶什么事?像做梦一样……”
这些话听在云定兴耳朵里不像是教训,更像是皇帝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,信誓旦旦的表示有自己在工部,您尽管放心便是,绝对出不了出错,之外就是一连串的马屁从他嘴里冒了出来。
李破听的脸直抽抽,心说自己也是多余,跟他废什么话啊,简直是对牛弹琴。
想到了琴,正好借机让自己的耳朵清净一下,令人把吕乡君召了过来。
吕乡君的疲态肉眼可见,一曲高山流水好像耗尽了她的精力,更倒霉的是还吃了两个羊眼珠,到现在还一阵阵的反胃。
可与皇帝面对面交谈,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想着狗皇帝要是想纳她入宫,她是该抵死不从呢,还是先虚与委蛇,再寻机向成国夫人求救?
只是她没有想到,皇帝跟她说的话更像是在闲聊。
“听说你是江陵人氏?”
吕乡君老实的道:“奴生在江都,为避战乱,奴才随母亲迁居江陵。”
李破在心里算了算,“十几年前的故事,这么说来你在江陵居住也没多久……江陵嘛,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,这些年好像没怎么经过战乱吧?”
吕乡君偷偷瞄了瞄他,近距离接触皇帝这种生物的机会可谓是绝无仅有,只是让她稍稍失望的是,皇帝样貌平平,和英俊二字不沾边。
当然了,这让人很安心,毕竟在江陵的人们的传闻当中,汉王李定安身高丈二,青面獠牙,每顿都是以人肉为食,差不多就是以食人魔王朱璨为模板,加上些妖怪的形象就对了。
其实真遇到了,也不过一个鼻子两个眼睛,除了威严,气势这些形而上的东西之外,没什么出奇之处。
而且在吕乡君看来,皇帝说话不急不缓,既没有盛气凌人,也没有颐指气使,很有些长者之风的。
当然了,狗皇帝就是狗皇帝,不能把他们想的太好,尤其是还让她吃了两个羊眼珠子,太恶心了。
“江陵城中还算安宁,没动什么刀兵,就是朱魔王闹过一阵,后来听说被人杀了,当时江陵城中家家户户都拍手称快,还有人给义士上香呢。”
李破就笑,“是吗?你们可知那些义士为谁?”
显然他又拿出了旧日的本事,跟个小女子说说笑笑,若非他是皇帝,不定给他几天时间就能虏获芳心了呢。
因为只几句话的工夫,便让吕乡君消去了戒备之心,并产生了一种皇帝很和善的感觉。
“江夏传闻很多,但大多不做准,后来人们想给义士立碑,就因为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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