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之前的张伦等人,还是现在的尉迟恭,对他都有着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敬畏,没有什么居功自傲的迹象。
可以说和当年并无二致,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自古以来功臣们闹出来的那些幺蛾子在他们身上并没有表现出来。
吃喝了一阵,李破终于问起了荆襄那边的局面,其他的倒还罢了,他最为关注的其实还是军中将士的思想动向。
尉迟恭都一一作答。
江右各部军伍大致上可以分为三部分。
一部分守在南阳,这两年主要的任务就是剿平逃散的梁军残部和一些地方上的匪人,这两年南阳百姓陆续回迁,加上匪患渐绝,去年秋天的时候大部分就撤军去了洛阳休整。
一部分则由尉迟恭统领驻守在江夏,也是去年出征岭南的主力。
这一支大军近十万人,当年南下的唐军没多少,有两万人,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,一直留在南边以备不时之需。
其实就是随时准备讨伐不臣的平叛部队,除了大都督李靖和统兵的尉迟恭之外,谁也指使不动他们。
其余的一部分为梁国降军,一部分为陆续招募的新兵。
另外就是江右水军了,那不归尉迟恭统领,由梁国降将文士弘,宁长真等辖制,估计很快就要拆散开来,大部分归于漕运,长江摆渡所用,其中精锐可能会去江都听令。
尉迟恭对其他各部的事情不很上心,也不是他头脑简单,野心不足什么的,而是麾下十万大军就够他操心的了。
这两年他一直在为粮草之事发愁,十万人就这么驻扎在江夏,也没什么仗打,糜耗粮草太多,他怕皇帝找他麻烦,却又不愿自请削减大军规模,弄的很是纠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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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到底想听什么尉迟恭有点拿不准,而且皇帝领兵多年,军中那些事情是真是假听两耳朵也就知道了。
就像他的那些部下,哪个敢刻意欺瞒于他?
所以尉迟恭也不做他想,将这些年听到的见到的都说了说,也没什么重点。
李破听的很仔细,时不时的问上一句,这一谈就是许久。
半个多时辰下来,他对江右驻军的情势了解便清晰了很多。
那边的各部守军在灭掉萧铣之后经历了一次膨胀期,当初南下灭梁的精锐被张伦带走了不少,剩下的一些被尉迟恭紧紧握在了手中,除了分出一些到南阳外,其余都在江夏。
之后和梁国降军合流,两三年下来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整编,像尉迟恭这一部就膨胀到了十余万众。
这在长远看来不会维持太久,尉迟恭就总在为大军的粮草犯愁,只是在近几年却是有好处的。
有大军在一旁威慑,地方上就会安定的快上一些,也有助于李靖等人施行诸般举措。
但这也只是平定诸侯之后的权宜之计,即便以现在的局面而论,在江夏驻有十余万大军也已显得有些多余。
按照尉迟恭的说法,南下的唐军思乡之情渐盛,他娶那几房小妾其实也并非出于本意,还是做给底下人看的,就是想鼓励北军士卒在当地结亲生子,稍解思乡之念。
另外梁国的降军们也还算安稳,并没有人嚷嚷着怀念旧主什么的,经过这几年讨伐岭南蛮寨的战事,军心也渐渐凝聚了起来。
实际上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唐军的军律已经十分完善,从征募新兵到军阵操练,以及平日操守等等,可谓是面面俱到。
从晋地走出的军官士卒们,将这些都刻入到了骨子里面,到了江南之后很快便影响到了梁国降军。
尉迟恭就自信满满的跟李破说,“至尊以军伍起家,当初教给咱们的那些东西好用的很,旁的末将不敢跟至尊说,只经末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