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自他进来,就静静的瞧着王庆。
王庆只瞄了一眼,心里就吃了一惊,这他娘的还是个半大娃子嘛,这就是李参军?咱家小子再长几年,也快赶上他了吧?
之前在心里描绘的形象,一下就完全崩塌了下来。
不过,吃惊归吃惊,他可不会怠慢,关西口音很纯正啊,看那坐姿也很有气势嘛,更何况,还具备杀人如屠狗的心肠。
王庆立即弯腰躬身,手臂伸长,手与顶齐,“王庆见过李参军。”
前面传来一声轻笑,“不必多礼,坐下说话吧。”
王庆心头一松,好兆头啊,让坐下说话呢,不过等他谢了一声,直起身子来,微微扭头四下瞅瞅,椅子呢?
此时,李破拍了拍额头,笑道:“啊,刚刚搬入此处,连个椅子都没有,要不,你受累站着说话可成?不然的话,只能坐我这张椅子了啊。”
王庆听了是一脑袋的黑线,这种故意耍弄人的家伙,他成年之后却是第一次见到,不过人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头,王庆挤出尴尬的笑容,负手而立,“参军说笑了。”
李破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可没说笑的意思,你们晋阳王氏的人,是有资格做这把椅子的。”
王庆顿时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扑面而来,心惊之余,也有点狐疑,晋阳王氏跟这人有仇?
“既然你不敢坐,那就只能站着说话了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王庆是个聪明人,立即就明白了过来,这下马威吃的,真是不冤,人家是在告诉你,别说什么晋阳王氏还是太原王氏的,在这里,你只有站着说话的份儿。
这不是对晋阳王氏不敬,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,但却也是对晋阳王氏最大的一种不敬。
换个主支族人过来,一定要争一争,因为这事关王氏家声,但王庆不会,他这人,可没什么给主支抛头颅洒热血的念头。
所以他立即点头道:“在下明白。”
“嗯,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。”
李破向后仰了仰身子,这几天见的商人之多,都快让他吐了,巧言令色的有,据理力争的也有,颇具反抗精神,最终肝脑涂地的也有。
所以,云内城在这个春末夏初的时节,迅速萧条了下来,军人在搞破坏上面,有着自己独有的优势。
不过晋阳王氏的人,李破到是头一次见到。
王氏藏的比较深,专找些代理人出头露面,这晋阳大阀,果真有些章法呢。
如今到底还是碰上了一个……
珍稀动物,得好好瞧瞧。
可惜的是,这人一瞅就知道,不是王氏嫡系,他本来想见到的是个满嘴之乎者也,义正词严的书生呢,没想到还是个商人。
李破迅速失去了兴趣,“听着,第一,辽东用兵甚急,为补军需短缺,今天所有过往商旅,皆要缴纳足额商税,才得同行云内。”
“第二,出塞商队回转,也须缴纳税赋,这么一来,今年做买卖好像就不太合适了,有些人呢,还要出塞,也不知去做什么?”
“不过呢,只要交了税钱,咱们恒安镇也不管你那么多。”
“第三呢,也是看在你也算是名门望族之后,就跟你多说一句,我劝你最好在云内城老实的呆着,或者呢,掉头回去,等明年再来。”
“今年天下很乱,河北和山东来了不少商队,都想从这里出塞,捉住一问,都是官府捉拿的贼人,你们就不要往里面掺和了吧?”
其他的都是废话,只有最后几句,才让王庆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。
就说嘛,恒安镇的人再大胆,也不该明目张胆截断商路才对,原来如此原来如此。
于是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