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杀头的罪过,不过现在嘛,谁还管得了?”

    “咱们先是在云内城下打了一仗,这一仗不算什么,突厥人不太聪明,让咱们诱进了城内,一举全歼,伤亡微乎其微,但缴获太少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和李碧算了算,明年大家就都要饿肚子了,正逢突厥人撤兵,于是一咬牙,我带着八千人,出了云内城。”

    “大冬天的接连十余战,终于击溃了突厥人留在后面的一万多人马,其实也不算击溃,咱们带着他们在云内绕了老大一个圈子,一直去到神武城下,突厥人来纳过闷来,连夜就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冰天雪地的,你说他们能跑哪儿去,咱们在神武城中歇了一晚,追上他们,派了五百人夜袭,到了第二天早晨,咱们再过去的时候,突厥人已经连刀斗都拿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缴获还是少,没办法,咱又带人追上了突厥人的尾巴,一路去到云中草原,一圈下来,估计走了上千里,才抢回不少隋人百姓和牛羊。”

    “回到云内城,八千人少了足足一多半儿,多数是战死了,其余的都是被冻死的,现在恒安镇军也就三千多人,比一镇人马多些,也多不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点人守城有余,其他的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,你们算是白来一趟,要不……回去你跟你父亲说,让他开开恩,给咱们送点粮食过来,那咱们恒安镇上下可就感激不尽了。”

    兜了这么多天的圈子,终于算是听到了实话,当然,这实话也是有水分的。

    实际上,如今恒安镇军差不多有五千多的百战老兵,募兵速度也非常的快。

    云内城的百姓就不用说了,尤其是从突厥人手里抢回来的隋人百姓,这可都是些青壮男女。

    甚至从雁门被掳过来的,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隋军士卒。

    现在的恒安镇军如果粮草充足的话,招募两三万人马,都很轻松,尤其是还有着大量的战马。

    可以说,晋地如今再没有哪支军旅,能够跟恒安镇军掰掰腕子了。

    晋地北部边塞之精华,都聚于云内,这是突厥人给云内留下的礼物,当然也浸透着云内壮士的鲜血和诸般努力。

    这是一份血淋淋的礼物,同样也是这乱世当中最为宝贵的财富。

    比较可惜的是,恒安镇并无法将这么多人全部武装起来。

    边塞附近没有大仓,要是有的话,这支几万人的大军,差不多就能横扫天下了。

    别看那些义军动辄就是十几二十万人,那都不作数,在几万全副武装的边塞劲卒面前,皆是土鸡瓦犬,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李秀宁沉默了下来,她显然并不太愿意听到这些血淋淋的东西。

    甚至于她心里有点愧疚,觉着对不住新交的朋友。

    小小的少女叹了口气,却是拍着巴掌朗声吟哦,“万里赴戎机,关山度若飞。朔气传金柝,寒光照铁衣。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。”

    李破听着有些耳熟,想了想才从遥远的记忆当中将它找出来。

    既然熟了,那他就不太客气了,呲着牙就乐,“这词听着颇为雄壮,只是,咱们可不是什么巾帼女雄,而且太不吉利,什么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的,听着让人气闷,再换一首。”

    呀,竟然还知道是木兰辞,少女惊讶了一下,她真以为眼前这是位粗人呢,这会儿好像才想起来,这人还是李靖的学生呢。

    眼波流转,立即又吟唱道。

    “白马骍角弓,鸣鞭乘北风。要途问边急,杂虏入云中。闭壁自往夏,清野径还冬。侨装多阙绝,旅途少裁缝。埋身守汉境,沈命对胡封。薄暮塞云起,飞沙被远松。含悲对两都,楚歌登四墉。丈夫设计误,怀恨逐边戎。弃别中国爱,要翼胡马功。去来今何道,卑贱生所钟。但令塞上儿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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