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,常年领兵作战之人特有的威势,也好像比以前重了许多。

    笑语之间,说出来的每一句话,都透着一种别样的威严,让你不得不去仔细倾听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很微妙,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来形容,就很恰当了。

    只是一年不到的光景,这位坐镇云内的恒安镇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,竟然就此模糊了起来。

    尉迟信恍惚了一下,马上就清醒了过来,长长叹了口气,心念电转间,琢磨着措辞,求人本就不易,何况还是想来投奔人家麾下效力的呢?

    不过没等他说话,他那兄弟就拱手拱手,快言快语的道:“我兄弟二人没回东都,二哥说,将军这里不错,不如来云内为将军效力,所以我便随二哥来云内,想要看看是怎样一位豪杰,能让二哥如此敬服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今看来,也不过如此罢了……河北近在咫尺,乱军迭起,我等兄弟百战而归,至今将军也没问上一句……”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

    尉迟信这下真的恼了,厉声打断了尉迟偕的话头儿,向李破拱手道:“舍弟胡言乱语,贤弟……将军千万莫要放在心上……”

    李破眨巴了下眼睛,这兄弟两个是跑来他这里当官儿的?这可真就有点稀奇了。

    但这态度可真糟糕,莫非是看着咱们好欺负,想来这里夺了云内兵权?那样的话,你们这心可太大了。

    李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,摆了摆手,直接就打断了尉迟信的话,“这话可要说清楚些了,呵呵,第一,河北剿匪战事,前前后后我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,我身为马邑通守,突厥大敌在前,没那个闲心去理会河北战事,先前我敬杨公为人,借兵出去,已是仁至义尽,但杨公的子孙来云内指手画脚,却是太没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第三,说什么到我麾下效力……”

    李破没瞅面红耳赤的尉迟信,只是盯着尉迟偕,冷笑道:“我这里人微将寡,还真就留不住什么百战之人。”

    这脸翻的干脆,尉迟偕当即作色而起。

    李破猛的一拍桌子,指点着他道:“若不想现在人头落地,你给坐下说话,这里是云内,不是杨公帅帐,容不得你放肆。”

    没说几句呢,就闹到这等地步,让人实在是始料未及。

    苏亶抱着汤碗,左瞅瞅,右瞅瞅,不舍的将汤碗放下,心说,老子英雄儿窝囊,杨家五郎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
    只是这位恒安镇将,嗯,现在是马邑通守了?升官很快啊,就是脾性也太暴躁了些,杨五郎就算有些不对,不理他也就是了,怎能闹成这般模样?

    度量狭小至此,这云内……看来也非久留之所啊。

    让他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,尉迟偕这里骑虎难下,大堂中声音一大,周围隐隐脚步声响,显然是守卫的兵卒已经到了,两个人更是从大堂后面转出,直接立在了李破身后。

    尉迟信也当即站了起来,脸色青了又白,白了又青,拱手就要说话。

    这次又没说出来,李破扭头看着身后的人,“你们进来做什么?没看见我在宴客吗?让人都散了。”

    眨眼间,人就都没了,脚步声也渐渐隐没。

    转脸,人家笑的就跟花儿似的了,连连压着手道:“尉迟兄这个兄弟啊,脾气怎的如此不好?都坐下都坐下说话,我这只不过说笑两句,得罪之处,尉迟兄莫怪啊。”

    实际上,想说的话都说完了,怪不怪罪的也就那么回事了。

    苏亶年纪是轻了些,可作为苏家子,见的人物可多了去了,但这样反复无常的人,心里算了算,屈指可数啊,玩笑可没这么开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?尉迟兄还真当真了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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