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些时候呢。

    当时独孤皇后还曾戏言,要将义成公主许配给他。

    可时过境迁,义成公主远嫁突厥,独孤怀恩则走上了无数人给他已经安排好了的官宦之途。

    故人重逢,他们身上也都流淌着独孤氏的血脉,可他们之间,一道冰冷且无法跨越的墙壁已经树立了起来。

    独孤怀恩只稍一打量,没有半点怀旧的情怀,便赶紧施礼。

    女人看见独孤怀恩的服饰,和他那标准的关西口音,恍惚了一下,随即便清醒了过来,面无表情的看着独孤怀恩。

    良久,女人才用最为冰冷的口气道:“大隋亡了吗?”

    最后一丝温情,在这质问当中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独孤怀恩心里颤了颤,旅途中那隐隐的担忧,一下就清晰了起来,这让他对表兄李渊更多了几分怨恨。

    李渊代隋,却把他送到了大隋公主面前,这是见面礼吗?

    他很想辩白几句,那都是李渊干的糟烂事儿,和我没半点干系,可话到嘴边儿,却在那逼人的目光中,却无法出口了。

    女人的声音在殿中回荡。

    “天下大势,分分合合,本不算什么,我杨氏一脉,也是从宇文家手里夺得的皇位,可李渊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我杨氏又有哪里对不住他了?先有杨玄感,再有李渊,这些乱臣贼子就不怕报应吗?独孤氏与我血脉相连,如今却做了贼人的马前卒,哈哈,独孤怀恩,你怀的是什么恩?”

    “当年父皇母后待你如同己出,我等待你如兄弟,不能为国死节也就算了,还以唐使之身,来突厥王庭见我,你到是好大的胆子。”

    “哈,我倒是忘了,你还有一位姑姑是李渊的母亲,这么说来,到也不能怪你忘恩负义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这些话像针一样刺入独孤怀恩的心里,让他满脸通红之余,更是心惊肉跳。

    如果是一个有才干,有足够无耻的人,这会儿肯定要说上两句,我为唐使,来突厥王庭觐见可汗,商谈的是国家大事,不是这些私人恩怨。

    实际上,他也不用这么担心,李渊派他来,不是让他来送死的,突厥王庭主事的可不是可敦,而应该是突厥可汗嘛。

    可独孤怀恩却怕了,这说明他的脸皮不够厚之外,才干也实在有限。

    而他这个时候,又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李氏势大,独孤一脉人丁单薄,不能绝于我手,遂屈身侍之,常怀怨恨尔。”

    听上去是辩白,说自己没那么不堪,可作为使者,连讨价还价都没有,一下就把李渊给卖了,这除了说明李渊用人不当之外,也只能说明,他这人无德无才,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而已。

    女人嘴角微翘,所谓三岁看小,七岁看老,独孤家的这个儿子,在少年时气量就不成,还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,见到杨广,李渊这些表兄弟,也都不冷不热,满是一股不服气的劲头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太别扭了,从来见不得别人好,越是亲近的人他越较劲儿,显然是被人宠的有些过了头儿。

    如今看来,这人还真就没怎么变。

    女人声音缓和了一些,“循循善诱”的道着,“汝姑母,皆显无可显,汝兄弟,皆贵无可贵,汝为独孤子,志向何在?”

    大意是说,你姑姑们,都是皇后了,你那两个表兄弟,都是皇帝,你又有什么志向呢?

    几句话间,独孤怀恩就已经彻底掉坑里了,而且被说的惭愧之下,还就真的有些心动了。

    和在突厥王庭中苦熬许多岁月的义成公主相比,独孤怀恩稚嫩的就像一个孩子,却还没有任何自觉。

    时间很快过去,独孤怀恩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,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