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,他正准备向南边的人下刀,顾不上北边儿了。

    当年,他还弱小的时候,甚至不愿跟突厥人虚与委蛇那么一下下,可时至今日,并代两州在握,兵精粮足之下,却不得不跟突厥交从往来。

    这真是一件充满了讽刺意味的事情。

    真要说的话,恐怕也只能说是时移世易,权力越大,顾忌却越多了。

    在这两位思绪连篇当中,寒冷在他们身上好像也不起什么作用了,时间过的飞快,好像一眨眼的功夫,就已经来到了并州总管府的府门之前。

    李破翻身下马,束手邀客,“比舍罗,请。”

    女人挨了两下棍击,头被打的有点晕,还有点疼,可这会儿差不多也缓过来了。

    抚胸为礼,同样道了一声,将军请,便也不失突厥使者的威仪,昂首挺胸先迈开了脚步,登上府门前的台阶。

    李破没在正堂宴客的意思,接待女人的地方还是选在了府中后宅。

    也没让人来作陪,别看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,可这却是正经的密会之意。

    女人第一次南来的时候,肯定对这样的接待非常满意,可这一次,就不会有那样的感觉了。

    因为形势已然与前些时大相径庭,接待她的人越多,说明越郑重,她说出来的话,威力也越足。

    突厥王庭的使者,和大隋长公主殿下的私使,毕竟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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