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,毕竟从楼烦一路赶来晋阳,还没怎么好好歇歇呢。

    “引路吧。”

    隐隐约约的丝竹声以及缠缠绵绵的歌声相伴,一行人穿楼而过,到了楼后院落。

    苏亶也没怎么四处打量,见识过东西两京的繁盛,又见过了江南的烟雨妖娆,这里既没有过门诗,也没有登台赋,更没有那满腹诗书的人儿前来唱答。

    所以,不管占的地方有多大,院落有多精致,背后又有什么人支撑,都不会入苏亶的法眼。

    不多时,前方出现一间院落,迎客径自上前扣门,苏亶大致看了看,心说,王无咎倒有点眼光,这里嘛……嗯,还算清静。

    门一开,王静那张脸已经露了出来,见了苏亶,惊喜的跨步而出,一把把住苏亶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贤弟竟然来了晋阳,怎不知会为兄一声,也好让为兄远迎一下嘛。”

    作为晋阳王氏中人,就算遇到友朋,他的举动也有失礼之嫌。

    可苏亶还就吃这一套,没办法,就算出身名门,他也是关西门阀中的一员,和正经的汉家大族有着明显的区别。

    不用问了,他和王静在云内相识。

    那会儿他们一个在李破府上任职见鬼了的司马,一个则浪迹云内城中,交游广阔。

    本来他们出身经历都大相径庭,更谈不上志同道合,可恒安镇将主府上多了一位“司马”参军,让王静无比好奇。

    也亏了他有一位好兄长,当年任职京师时,和苏氏有些往来。

    他认识的人也多,一来二去就和苏亶“偶遇”了,都是门阀子弟,又都不怎么喜欢耍刀弄棒,在云内那地方扎伊相遇,自然是相谈甚欢。

    王静带着苏亶在云内城中转了一圈,两人便也相交为友,有了往来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,王静没怎么变,还是那副老样子,苏亶却已贵为楼烦太守,和王静拉开了天地般的距离。

    可初一相见,这份儿他乡遇故知的热情,却让苏亶心中温暖至极。

    觉得友人相交,要的就是这份诚挚,若这位当年好友恭恭敬敬,以礼相待,如对大宾,那可就太无趣了。

    苏亶脸上绽开了笑容,反手一把抓住王静的胳膊,相携入内间,道着:“二郎还要怪我?我去了楼烦上任,你就音讯皆无,若非王世兄大名频传,我还不晓得二郎来了晋阳呢,你跟我说说,这就是你的为友之道?”

    王静确实是高兴,这些日子他过的不怎么好,王廖那厮没找到,据说是跟着李渊的大军南下了,估计应该是去了长安。

    没了见面礼,大军又要出征,王绩只要空手去拜见李破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在总管府受了什么刺激,回来只对王静道了一句,“此人虎狼心性,反复莫测之处,不下于……君王,以后莫要得罪于他,嗯,那不是个不识字的武夫,对我等也颇为优容,可想在其治下为官,你我兄弟定要死无葬身之地……”

    好吧,说的很吓人,王静没敢细问,当然,他们兄弟二人都没有当官儿的心思,这些倒也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可在晋阳盘下一间宅子之后,两兄弟就有些犯愁了,钱不够用了啊。

    而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一个嗜酒,一个好色,可却都还算是要脸皮的人,向人伸手的事情,他们做不出来。

    王静好点,给青楼女子吟诗作画,不用什么银钱,青楼里的人们便能供着他,不多时,几位青楼女子就从私房中,拿出包包来供他花用了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人想要过的逍遥自在,根本不用太耗神。

    倒是他的兄长王绩,才学很大不假,美酒却渐渐断了顿,渐渐陷于烦躁之中,对他这个弟弟横竖都看不顺眼了。

    所以说,王静现在恨不能就住在青楼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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