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他也做过流民,知道流民的卑贱和伤痛,同样也见识过他们的狰狞和狂躁。

    可这会儿,除了对大军有益之事,他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存在,他的一举一动皆系于军心,不能轻动。

    很快,大军便将孤冷的平遥扔在了身后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此时,介休唐军已被惊动。

    一直在盯着晋阳的唐军,在北边儿消息断绝之后,便有了戒备。

    李仲文急急派人向南请求援兵尽早到来,一边则招姜宝谊,张伦来商谈介休防务。

    其实不用怎么商量,李定安若率军来攻,唐军唯有死守介休等待援军,这是唐军上下的共识。

    北边儿那些骑兵的战绩越来越吓人,和他们野战……算了吧,齐王李元吉前车之鉴不远,没人想去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可一商量,除了速向南边儿求援之外,几个人的意见竟然不一致了。

    姜宝谊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,也许这位是感觉立功的时候到了吧?谁知道呢,反正人家说了,守城若不出城求战,乃兵家之大忌。

    好像是想了很长时间了,说的还真有点道理,介休城小,城墙不比平遥高上多少,同样也是土夯的。

    三万余唐军聚于城内坚守不出,一旦城墙被夺,城门一开之下,大家就都成了瓮中之鳖了,嗯,总之就是说吧,三万唐军挤在一处,施展不开手脚。

    这话是有道理的,其他两人领兵已久,深谙战阵,也没反驳,只等着姜宝谊说起他的谋划。

    其实报的希望都不大,这人是个草包已差不多是李仲文和张伦的共识了。

    姜宝谊说的有模有样,在城外立寨,深挖沟壕,依托介休城墙,与敌相持。

    李仲文和张伦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轻蔑。

    纸上谈兵而已,听上去有点道理,却不可行。

    三万唐军,立几座营寨?若只在城北立寨,敌军傻了吗?非要攻你的寨子?

    若是四城皆要立寨,三万唐军都出城也不够分啊。

    纯属臆想出来的主意,不足与论。

    张伦挠着大胡子,看上去听的认认真真,还不时点着脑袋,姜宝谊话音一落,他就问了一句,“若依姜将军之意,城外营寨由谁驻守?”

    姜宝谊斜了张伦一眼,“张将军莫怕,你为介州刺史,自然要与总管坐镇于城内了,至于城外嘛,姜某不才,愿率军守之……”

    好吧,不管姜宝谊其人才干如何,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。

    张伦对他话中的讥讽之意恍若未闻,笑呵呵的就来了一句,“那就有劳姜将军了。”

    李仲文适时咳嗦了一声,心中暗骂张伦奸猾之余,板着脸发话,“大敌当前,敌军飘忽即至,两位务要听我号令,不然的话……若介休有失,你我皆百死难辞其罪。”

    张伦脸色一整,当即抱拳道:“末将听候总管吩咐。”

    姜宝谊则在满怀希翼的看着李仲文。

    李仲文心里苦笑一声,还得哄着,心说对着我家孩儿都没这么累过。

    “姜将军之忠勇,我尽知之,此战过后必报于至尊知晓,可你我皆知,敌军锋芒太盛,出城以战,必为其所挫。”

    “而敌军多为骑兵,不善攻城,只要我等善守城池,必能阻其军势,待援军大集,破其于介休城下易矣。”

    “姜将军不必亲身涉险,在城外与其相抗……”

    姜宝谊随后争辩了几句,不得要领之下,抱拳气咻咻的走了。

    这次张伦没有随之离开,也没想再说姜宝谊坏话,这位虽然金玉其外,可守城还应得力吧?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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