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颇为感激的是,作为降人,却能独领一军,担当重任,这样的胸襟和信任,也足以让他拿出所有的本事和才能来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知道,并代两州文官不论,军中却是人才辈出,就算让他去押送粮草,也没什么可奇怪的,用人不当这词儿,在这样一支大军当中,没有存在的余地。

    可用的人太多了,他宇文镬除了出身大阀宇文氏之外,其余和那些身经百战的代州将领相比,没有任何的优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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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北城的战事要比东城激烈的多,北城毕竟是介州总管李仲文亲自率兵把守的一面儿,也是攻城大军主攻的方向。

    这无疑是一次硬碰硬的较量。

    夕阳之中,箭矢像蒿草一样扎在地面上,大军已经收拾了一些尸体,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些斑斑驳驳的血迹。

    而靠近城墙的一端,还有着很多尸体倒卧于地,大军士卒不会到那里去冒险收拾残局,血腥味儿若有若无的飘荡在空气中,以及触目所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,会让头一次走上战场的新兵产生各种不适。

    但不论是唐军,还是攻城大军,新兵的数量都可谓是寥寥无几。

    夜晚来临,袅袅炊烟升上天空,白日里那凛冽的杀气终于消散了一些。

    有一些烟柱儿特别的粗大,那是两军在焚烧战死将士的尸体,味道嘛,比白天时那熏人的血腥味儿还要难闻几分。

    李破在中军大帐再次传令召集步军众将。

    这次,和突厥人就比较像了,中军大帐里摆起了矮几,大家席地而坐,一边啃着羊骨头,一边在议论着白天的战事。

    和突厥人相比,可能就是少了酒而已,军中禁酒已经多时,产生的各种不适不用一一累述,这条军律是被比较彻底的执行下去了。

    战事进行的不算顺利,产生了一些伤亡,好吧,这个不算顺利只是和一鼓作气攻入城中做比的。

    步军将领们并无多少沮丧,试探嘛,就是这般了。

    明日里的战事,才是见真章的时候。

    李破高踞主位,听了半晌,大致心里也算有底了。

    等到诸将都吃的差不多,也说的差不多了的时候,李破拍了一下桌案,环视诸人,将领们立即扔下手里的零碎,纷纷起身听令。

    李破的声音响起,“南城守将张伦,一天也无任何动静……张伦出身微贱,乃雁门旧将,又比李仲文等功高,守南城啊……哈哈,这么说来,怕是唐军诸将之间有所不合……”

    “今晚我会修书几封,让人射入城中,劝一劝这位张副总管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诸将脸上都露出了些笑意,离间之计,百试不爽,也不知唐军会不会就此乱了?

    李破渐渐收敛笑容,“这些都乃猜测,做不得准,大军征战,靠的还是诸位才干以及麾下士卒之骁勇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试探,诸位应该都心里有数,城东姜宝谊部,守城吃力,也无默契可言,宇文镬,尉迟偕。”

    “末将在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两人明日率三万兵攻城东,不需留有余力,若能攻破城东,你们两人便是此战首功,若是不能破城,也勿要让守军应接不暇,向城北求援。”

    “陈圆,尉迟信。”

    “末将在。”

    “你两人各率精兵攻城北,明日晌午之前,不用太过急躁,只需照今日这般,按部就班就成。”

    “待唐军松懈,或是城东一乱,你两人立即率部猛攻城北。”

    “诸位,三万唐军虽多,只要城墙一失,唐军便成瓮中之鳖……打个介休小城,也要耗费许多时日的话,诸位与我不如早早回去晋阳,静待天下治平就是,还求什么男儿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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