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这些人地位差的太远,说不上什么话,只一桌酒菜很是诱人,他已经好些日子没食用过这样的佳肴了。

    所以这位只闷头饮酒吃肉,看上去很给晋人丢脸。

    正自得其乐间,冷不丁有人在问,“赵郡守,当日我于晋阳归西京时,曾于龙泉停留数日,颇觉龙泉精致幽雅……只是民生艰难,匪人也多了些,不知今日之龙泉,又是如何?”

    不用去看,只听那清细的声音赵瀛就知道是谁在说话,李氏的三娘子他当年确实曾在龙泉见过一面,只是那会儿他只是龙泉郡别驾,随前太守迎的贵人。

    赵瀛抬起头倒也没怎么慌张,他这个太守当的早不想干了,下面盗匪就够令人头疼了,一场大战还要出人出粮,要是他在别处为官也就罢了,可那里却是他的家乡所在。

    为此赵氏在家乡的名声可谓是一落千丈,小儿子出去玩耍都被人砸的头破血流,你说这个太守当的还有什么意思?

    到绛郡来请罪,其实不为什么匪患,一来呢,他想弄些粮食回去,不然这个冬天龙泉郡上下过起来可就艰难了,二来呢,他是真想借机辞官,就算回家去教导子孙,也比被乡梓痛恨谩骂强的多了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也就清楚了,他对李唐是一点好感也无,对李破同样如此,因为今年一场大战,算是把龙泉上下给害苦了。

    当然,如果将他弄去山东河北,河南等处瞧瞧,估计他的想法也就不会是这个模样了。

    李破对他很是优待,他没多少感激之情,只是吧,他觉着李破比李唐强的地方在于,还能知道秋收为何,想着给龙泉人一口饭吃,那就比李神通,裴世清等辈要强的多。

    可以说作为一郡之首,这人眼界不怎么成,也缺了些才干,可论起心肠来,却要甩那些乱世豪杰们几条黄河那么远。

    他坐直了身子,先拱了拱手,又瞧了瞧李破的脸色,才叹息一声道:“当日殿下南归时,龙泉……已只剩下了些景色还堪入目,今日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龙泉辖下六县,合一万四千余户,比之当日,又少去许多矣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都在看着这个家伙,不管心里怎么想,却都住口不言。

    李秀宁微微斜了李破一眼,那意思很明白,“地方残破至此,再要起兵往来厮杀征战,于心何忍?”

    李破扬了扬眉头,举杯道:“赵郡守乃爱民之人,时至今日各地皆有残破,称帝称王者遍地,可能顾及于此者,十中无一,我敬郡守一杯,愿龙泉百姓在我与郡守治下能否极泰来,过上些安生日子。”

    赵瀛举杯,“下官所愿莫过斯言,下官代龙泉百姓多谢总管。”

    李破与赵瀛对饮一杯,转头就对李秀宁道:“三娘知我乃扶风人氏,当年扶风乃上郡无疑,哈,扶风窦氏也是名闻遐迩,听闻薛举与二兄世民战于扶风多时,也不知扶风今日可如龙泉否?”

    这还用问吗,龙泉其实没怎么经过战乱,只是受到了战乱的波及而已,却已人口减了大半儿,实际上,多数人都跑到吕梁山里面的寨子里去了。

    可扶风嘛,那就真的是沦为战场了,所谓的扶风窦氏,也早已举族迁入西京,彻底的将老家给扔了。

    而大战之下,扶风的人口如今到底还剩下多少,那只能去问问老天爷了。

    李秀宁撇了撇嘴,我说龙泉你就说扶风,如此针锋相对,可有失男儿气度,可她的争强之心不自觉间也被激了起来。

    随即便道:“是啊,两国交兵生灵涂炭,实非仁者当为……当日与大兄初遇,小妹最敬大兄者,因大兄不同旁人,有北却突厥,保境安民之雄心,实非当世英杰可比,而今……大兄雄心壮志更胜从前,只是于小妹心目之中,大兄如今却与他人无异矣。”

    李破听了,心里也是撇嘴,这话你还是说给你那父亲和你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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