犬一般,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他现在其实就是在等,等牛猛给他带回来一个消息,不管好坏,他都是要离开这里的,大不了和单雄信一般,去山中落草,也好过被王世充当牛一般宰杀了。

    可以说,王世充给他们这些人的印象太糟糕了,一旦到了危急关头,竟然没谁会想着王世充能网开一面,留给他们一条活路的因素。

    于是局面愈加明显,众人离心之下,河南大军虽众,可败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这支大军的头顶。

    正烦躁间,账外有了响动,没等亲兵进来通报,一人已是掀开账帘,迈步走了进来,伴随着的还有爽朗的笑声。

    “牛将军这是在做什么?如今军情紧急,诸事繁忙,将军却独自在账内徘徊,哈哈……可是有了异心不成?”

    牛进达惊了惊,一双眼睛顿时冒出了凶光,盯着来人半晌,才阴测测的道:“沈将军不在自家营中呆着,却到俺这里胡言乱语,是觉得俺好欺不成?”

    来人一口的河南腔,声音很大,可个头并不高,而且非常瘦,走进来后,像跟不高不矮的杆子一样戳在那里,满是疤痕的脸上,带着成竹在胸的笑容。

    他叫沈青奴,听说当年自称沈九,后来闻费青奴勇名,又受其恩,费青奴死后,洛阳城中便多了一个沈青奴出来。

    即便胸有成算,此时被牛进达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,沈青奴也生出了些惧意,心里不由自主嘀咕着,他娘的,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鬼怪就是吓人,也不怪儿郎们劝自己别要招惹他们。

    可现下这种时候,为了大家性命着想,什么样的妖魔鬼怪,怕是都要打一打交道了。

    避开牛进达的目光,沈青奴一屁股坐在地上,拿出这些年来练就的无赖儿本事,大咧咧的便道:“听手下儿郎说,牛校尉去了对岸,俺还不信,于是亲自去瞅了瞅,嘿嘿……这会儿便来向牛将军讨杯酒吃,牛将军不会吝啬到连杯水酒都不招待于俺吧?”

    牛进达斜眼看了看这人,沉吟片刻也乐了,大手一挥,“来人,搬坛酒进来。”

    事情明摆着的,这人抓住了他的把柄,却没去跟王仁则高密,却先来见自己,不定就是想讨些什么好处,这年月,还有什么好处可得?

    其实,沈青奴这人根本不入牛进达法眼,此人乃东郡人氏,没什么家世可言,可在洛阳名气却不小。

    这人的来历很有些传奇色彩,所以牛进达听到过一些传闻。

    沈青奴家里世代务农为生,照姓氏来看,应该是地道的汉人,江南沈氏是大姓,在晋末战乱时节,南北姓沈的几乎都能跟吴兴沈氏扯上点关联。

    当然了,就算姓沈,也不可能都是江南沈氏后裔,像沈青奴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他的父母以及长兄都死于建造东都洛阳的劳役,其余兄弟几个,失去了田地,生活无以为继,于是结伴一路乞讨来洛阳寻找父母尸骨,不远的路途,对几个没长成的孩子来说,其中艰辛真的可以说是一言难尽。

    到了洛阳的时候,就剩下了一个命硬的沈青奴。

    于是洛阳城中便多了一个姓沈的乞儿,如今他脸上的疤痕,其实就是在洛阳城中熬过几个冬天留下的冻疮所致。

    那会儿到底过着怎样一个暗无天日的日子,只有沈青奴自己知晓,随着渐渐长成,沈青奴便以凶残以及诡计多端在乞儿中有了名气。

    于是,洛阳城中的黑社会在大局连续动荡之中,迎来了一个新的主人,因其人经历过九死一生的苦日子,所以自号沈九,名字很快传开于洛阳市井之间。

    时值杨玄感作乱,率军攻洛阳,沈九召集徒众,自称乞儿军,助官兵守城,于是得功为鹰扬校尉。

    后来被费青奴收入麾下,随王世充征战时,费青奴战死,沈九率人拼死抢出了费青奴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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