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不惦记自家妹子的话,就凭这年纪,早就应该重用一番才对。
“那你觉得有我过河据于风陵渡口,唐军可还有胆量出关追击王世充,再与其一战?”
徐世绩其实同样是个喜欢较真的人,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,无疑是自信心的一种体现,和倔强没什么关系,只是在李破“教导”之下,这种机会不多而已。
稍稍沉吟,徐世绩便道“若到时李神符过河攻我侧后,唐军出关先攻风陵渡口,腹背受敌之下,恐难奏功啊。”
张士贵终于忍不住了,其实他这人情商并不算低,很多事情都明白,就是受的压迫久了,有点管不住自己。
所以他知道,这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,因为军中将领争论军事的时候,争来争去,各持己见之下,很可能会转变成私人恩怨。
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多了,他在这方面也有着深刻的切身体验,就事论事的人很稀少,他张士贵不成,其他人也是一般。
汉王不想他在此时插言的意思很明显,他是新来之人,很快又要和徐世绩一道领兵渡河,与徐世绩争论并加以反驳,很可能引起徐世绩的不满,这肯定是一番好意了,比起表面宽宏大量,其实小肚鸡肠的李建成来,这才是真正的宽容以待啊。
于是他插话了,一边心里还在叨咕着,有你这么跟大王说话的吗?难怪大王不喜欢你,俺可不能让这个新交的朋友越走越远……
好吧,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去想,他之前常干这种事情,纯属站在猪身上的乌鸦,只看见别人黑了。
张士贵还尽量放缓着语气,掩盖住其中尖刻的成分。
“徐将军多虑了,末将以为,以李建成,李神符之能,根本无法共进同退,李神符隶于陕东道行台,又与亲王李世民交好,如今虽归李建成辖制,可若无萧禹令谕,他如何敢率兵渡河?”
“而李建成胆略疏小,偏于守成,也不见得敢率兵轻出,来风陵渡与我相战。”
他说话的时机确实有点不合适,徐世绩瞄了他一眼,笑笑便沉默了下来,他倒没怎么气恼,而有汉王坐镇的时候,商议军事就是这个样子,大家尽可畅所欲言。
谁敢在之后找后账,那传到汉王耳朵里,定会加以严惩,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你看看尉迟恭,步群两个冤家对头,哪次不是唇枪舌剑的?现在还不是位于众人之上,其实就是因为这两个家伙明争暗斗的时候,都拿着分寸呢。
“张将军所言甚为在理……嗯,若李神符有所异动,便派张将军前去抵御,定能收事半功倍之效。”
张士贵当时就被吓了一跳,愣神的样子看在徐世绩的眼中,心里顿时乐开了花,同道中人啊,以后要好好交往一番,有你在旁边呆着,感觉真是太好了。
小小吓唬了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,李破接着便回到正题,“过河之事,关乎基业,务须小心谨慎,我的意思你们可能还不太明白……”
“今日之势,王世充一旦大败,乱兵如蚁,你们率先渡河,一来呢,守好滩头,为骑兵渡河争取时间,此为重中之重,若无骑兵相随,与唐军接战没有任何胜算。”
“二来呢,有人有粮,才为基业之本,如今粮草不缺,缺的是人,所以招降纳叛之事,你们要时刻记在心上,善待降人,擅杀降人者必受重处。”
说到这里,李破目光渐转幽深,“河南战乱已久,人才凋零,百姓离散,可你我都明白,战乱时节,豪杰辈出,河南当不例外,你们两人可不就是河南人物之翘楚?”
“所以啊,此战不论建攻几何,我要的是人丁,要的是人才,若任由王世充部下群起降唐,将来西进之时,必受其厄。”
“你们在河南素有威名,所以我令你们两人率兵先渡,之后分寸你们自己把握,做的好了,你们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