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破来了点兴致,倒是希望这个在洛阳当过乞丐的家伙能带来一出喜剧,如果是悲剧的话,那可就太让人失望了。

    这说明,他已经大体知道了沈青奴的来意,当然了,之前的几个河南降将,其他人算是都有了去处,唯独沈青奴被剩了下来,被人不管不问的扔在一旁,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。

    可以说,李破看重了这个人的一些特质,只是对此人的性情,才干都不很了解,那就只能先晾一晾,如果这人是个蠢蛋,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,如果挣扎的比较剧烈,估计自己就能钻进刀口底下,那也不用费事。

    若是这人知晓分寸,展现出了自己的聪明劲,嗯,那不妨就用一用。

    换句话说,什么乞儿军在李破看来就是个笑话,根本上不得台面,也只有乱糟糟如河南,才会出现这样的怪物。

    你让晋阳街头巷尾的乞儿们组个乞儿军试试……能弄个丐帮出来都算他们有本事。

    这么说来也就知道了,李破并不喜欢沈青奴,比起那些趾高气昂的贵族,让李破每每都想一脚踢上去,然后踩在脚下碾一碾之外,李破更不喜欢什么乞儿或者是黑社会头子,更何况沈青奴还是两者的综合体。

    乞讨是人们最后的谋生手段,除了后来那些骗子,和将乞讨作为修行的光头们之外,在街边乞讨的人们其实已经放下了心中一切能够放下的东西,一个陷入绝望的群体,而乞丐一旦多了,出了说明世道出了问题外,也表明了执政者的无能。

    所以,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,李破都不会对什么乞儿军感兴趣。

    而黑社会……天然就在对立面上,没什么好说的……后来人也许很喜欢谈论那些交游广阔的草莽豪杰,可谁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性质和他们聚敛钱财,声望的手段。

    而隋末能在乡野间聚众而起的义军头领们就都带着些这样的色彩,到了现在,却已经死的差不多了,侥幸存活下来的,也差不多都捞到了一官半职,就像沈青奴……

    进了大帐,干瘦的沈青奴再无什么乖戾的气势,老实的将竹根扎在那里,摆了下竹枝,一拳将绑的结实的沈凡打趴在地,然后自己也折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末将拜见大王……”

    “沈将军这是做什么?”李破探了探脑袋,想瞧瞧沈青奴这是将哪个倒霉蛋给绑了,可地上这个家伙怎么看都是无名之辈,李破不由有些失望。

    “末将管束不严,竟有部下与营中女子私通,丢人至极,还请大王责罚。”沈青奴说的一本正经,煞有介事。

    李破摸着下巴瞅着这位,心说你搞笑的本事还真不小,借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见我,亏你想的出来。

    “沈将军是说自己治军不严,部下有人偷偷去会了女子……”说到这里,李破不由笑了起来,“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?”

    和那些一到李破面前就吓的战战兢兢的人不一样,沈青奴直起身子,也笑了起来,只是他笑的……怎么说呢,反正趴在地上的沈凡瞄了一眼,就好像有人在他胃部打了一拳般,让他有了些呕吐的欲望。

    原来大家又敬又畏的军主也能笑的这么……恶心啊……沈凡这会好像才想起来,这位军主也曾当过乞儿,和他一样在街边向人讨好过食物的。

    乞儿们是怎么笑的呢?沈凡都快有些忘了,可他们的军主显然没忘了这个看家的本事,笑的是如此卑微而又透着讨好的味道,他也确实不愧是乞儿中的精英,只一个笑容便能让人感觉到很多不同的滋味。

    李破头皮麻了麻,心说,你笑的这么难看,云定兴见了你估计都要道上一声佩服,“有什么话就说吧,这等伎俩偏于下作,以后少用。”

    沈青奴的笑容一下就又灿烂了几分,有以后就好啊,就怕您不想让咱们这些人有以后了呢。

    “大王容禀,末将也非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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