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了过来,太子能压秦王一头不假,可那是太子,他这个齐王要是单独对上二哥,却肯定是凶多吉少。

    李元吉缩缩脑袋先退到了一边儿,可怜的裴寂在那里连连拱手,脸上神情似哭似笑,脑袋也一点一点的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殿下还记得臣当年妄言,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啊。”

    李世民还想乘胜追击,这几年裴寂给他添了不少恶心,他也让裴寂灰头土脸过几次,说起来也没分出什么胜负。

    他秦王李世民凭着战功一直能矗立不倒,裴寂同样能借着储位之争以及皇帝对他的崇信而屡屡起死回生,只是让太子白白捡了不少便宜。

    所以只要碰到裴寂,他便出口如刀,割啊割的,反正这人脸皮极厚,又有不倒翁的属性,李世民短时间内还真就奈何他不得,不如先痛快痛快嘴巴,权当稍泄私愤了。

    当然,和许多事情一样,其中分寸一定要把握好,不然的话,刻薄的言语会给人以轻浮或者徒逞口舌之利的轻浮印象,他的父亲就又会在恰当的时候,出来给人撑腰的。

    而李世民也十分清楚,裴寂乃皇帝豢养,跟东宫交通往来,是皇帝默许的事情,所以裴寂并非东宫之党羽,门下,他和齐王李元吉其实很相似,都有着自家的小算盘。

    可政治就是这样,并非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走到一处,联合内外,势大者胜,这才是政治智商的表现。

    之前李世民因经营日短,所以勇往直前,锋芒毕露之处,让许多人忌惮,也必然会被占据东宫优势地位,又有贤名在身的太子压上一头。

    此次回京,李世民痛定思痛,开始着手踏实根基,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出京了,于是李元吉和裴寂这样的人就倒了霉,被李世民收拾的欲仙欲死。

    对李元吉,那是想一棍子打死,对裴寂,却是骚扰不断,务必打消起气焰,对宫内的女人,则以吓唬为主,比如当日曾打断杜如晦手指的尹阿鼠,现在轻易都不敢出门了,就怕被人逮住,但还是没有躲过,家人在武德殿这样的地方呆着,还是被秦王失手一箭射死了。

    在这一点上,李世民和李破有相像之处,手段上花样百出,让人防不胜防,而谁要是被他惦记上,那是相当的不幸。

    此时,李渊终于有些“不忍”,“好了,都陪朕去饮上几杯,秋高气爽,裴监向来妙人妙语,做些佳文来佐酒岂不是好。”

    裴寂当时就感激涕零,连声道着不敢,可一想到还要和秦王同坐一席,便又头大如斗,直想马上辞出,一走了之才好。

    李世民笑笑,目光在李元吉身上逡巡一下,“也有两年没在武德殿陪父皇饮酒了,今日定陪父皇多饮些,祝父皇武运昌隆,成我李氏万世不拔之基业。”

    李渊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容,这个二儿子有千般不对,万般不好,做的很多事都难合心意,可总归是他李渊的儿子,也知晓基业来之不易的道理,在危难之际,能够放心依靠。

    李元吉觉着有些不舒服,这个二哥还和小时候一样讨人厌,这么多年过去,从未改变过,只是说话做事越发阴损了起来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适时插了话,甚至对着那个痛恨厌恶了很多年的家伙露出些讨好的笑容,“酒菜已准备妥当,还请父皇移驾,儿臣也想多敬父皇和皇兄几杯呢。”

    李渊大袖一挥,一群人便簇拥着他离开了射场,往内殿方向而来。

    皇宫中的一切,都属于皇帝和太子的,其他的人,无论是秦王李世民还是齐王李元吉,其实都是这里的客人,或者是臣下。

    而皇帝宴饮臣下也有公私之别,和嫔妃饮酒取乐是一种,和儿子们一起吃饭也是私宴中的一个门类,再有宗室,外戚,以及亲近些的臣下了。

    李渊喜欢摆下私宴和亲近的人说话,这不是什么秘密,除了裴寂这样的老人,以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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