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醉解千愁。

    显然,大乱将至的紧迫感并没有在他身上得到很好的体现。

    正饮间,他的儿子领着领着府中幕僚陈陵悄悄来到堂上,先是见礼,然后儿子凑到父亲的身边,一边给父亲斟酒,一边小声道:“有人日间投书一封于府中,儿未敢声张,只等阿爷回转……阿爷可要瞧瞧?”

    也不怪他小心翼翼,谢统师听了这话,当即瞪起了眼珠子,顺手一巴掌拍在儿子脸上,怒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敢自作主张,看老子不打死你个不成器的小畜生。”

    一边骂着,一边起身,对儿子拳打脚踢,这场景很常见,关西贵族们大多都是在暴躁的父亲的棍棒下成长起来的,尤其是庶子们,简直就是父亲的天然出气筒。

    幕僚陈陵见此,心和身子一块都哆嗦了起来,暗叹了一声倒霉,却不得不上一把抱住谢统师的腰,压着嗓子道:“尚书莫急,此事怪不得六郎,来人言明,乃尚书故交修书一封,当此之时,为避嫌之故,不敢来见,遂出此下策……”

    谢统师气咻咻的停住手,一脚将鼻青脸肿的儿子踢到一边,“哼,藏头露尾之辈,何谈故交……书信在哪儿,拿来我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