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谁再能挽狂澜于既倒,即使屈突通率军来援也是不成。
倒是没谁主张回防京师的,不然少不得要掉下几颗人头。
最让李世民哭笑不得的是,来自长安的上令姗姗来迟,令万年县立即招募壮士民夫,限三日内赶到渭南听令。
渭南是陕东道行台的治所,位置上也没什么可挑剔的,只是时间上可就太慢了,真要按照这样的时间表来的话,三四日之后,别说晋军已经全军过河,估摸着整个冯翊郡都已丢了个干净。
长安的卫府将令,兵部令喻,甚至是皇帝诏书,肯定不止去到万年县一个地方,甚至有可能已经诏屈突通引兵东还。
可还是那句话,长安的反应太慢了。
朝中门阀林立,多年间纠缠不清,再加上近些年太子和秦王两边党争不断,平时也罢了,一旦到了紧要关头,便也让长安的军事行政体系迟缓的像个迟暮的老人。
实际上,到了这一日的晚间,李破还没叫苦,李世民先就撑不住了。
原因有很多,首先,晋军的斥候越来越频繁的向万年县方向靠近,显然发现了这里的异常,而晋军的精锐也表现在了这里。
斥候们像狼一样围着万年县,即便损伤越来越重,也自逡巡不去,再过些时候,万年县大军的虚实也就遮掩不住了。
再有就是,襄邑郡王李神符最后一封亲笔战报,嗯,也可以说是求援书信也来到了李世民手中,晋军先锋数千人已至冯翊城下。
这意味着什么李世民自然清楚,晋军过河的人数怕已不是小数目了,这是一支大军在伸展躯体,给自己制造战场上的回旋余地。
另外更让李世民闹心的事情发生了。
长安那边急诏太子李建成至渭南,领陕东道行台兵部尚书,另兼陕东道行军大总管,辖制河边大军外,京兆,冯翊等各郡县守军,民夫皆归其任意征调。
这封诏书自然没有被送往潼关,就直接来到了李世民桌案之上。
先是诏太子回京,如今又委以军国重任,显然太子还是太子,其在潼关的拙劣表现并没有损害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。
李世民看完这封诏书之后,光火的恨不能把整个长安城都给烧了。
如今他的敌人可不止有来势汹汹,准备拆了李氏祠堂的汉王李定安,还有他的父亲和兄弟们,所以,先沉不住气的只能是他李世民。
不能再等了,再等下去的话,不光有战败之危,他的身后还可能射来一支支毒箭。
而秦王殿下的任务非常之重,先要击败强敌,然后挟大胜之威,返身过来还要和自己的父亲,兄弟理论一番,再然后,肃清朝局,安抚各处守臣等等等等。
那一部分都是艰难万分,哪一步走错,都可能要粉身碎骨,李世民慢慢将诏书撕碎,一边给自己打着气,一边召集众人,传令大军立即拔营而起,连夜赶往冯翊。
十余万大军起行,声势自然不会小了,也再躲不过斥候的窥探。
随着天策上将李的旗帜飘扬在夜空之上,这场决定西京归属的一战,终于彻底拉开了帷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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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末战乱来到这一年,后继乏力的样子更加明显了起来。
二李相争,总共动员兵力也没过了三十万人。
窦建德缩头缩脑探头瞧了瞧,最终也没敢过河进入河南,而是让大军就地开垦田地,种起了粮食。
焦头烂额的萧铣也无暇旁顾,正在急着收拾一地的烂摊子。
杜伏威胸无大志,没兴趣跟人争抢,冷眼旁观之间,反而过的越来越是舒适,连他的手下们也变得懒洋洋的没了劲头。
而西北方向,李轨已死,姑臧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