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李破的一句话,确实给几位夙夜不眠的大夫心神稍安。
而他们之所以紧张,是因为确实有人伤的很重,比如说左骁卫大将军窦轨,现在离着鬼门关恐怕就只有一步之遥了。
这可是一位正经的关西大贵族,在关西人里面数得上号的人物,窦威,窦抗兄弟殁后,这人便是扶风窦氏的顶梁柱之一。
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上不着,像房玄龄等人你瞧瞧,就都囫囵个的被押解了回来,也都不怎么害怕有性命之忧。
反而是窦轨,兵荒马乱中被射中两箭,还被斩了一刀,你说冤不冤?
李破被几个大夫引着,进到窦轨养伤的帐篷里瞧了瞧,心里先就撇了撇嘴,这人和窦诞那厮长的还真像,一副老白脸模样。
你说说你这个样子去耍弄下琴棋书画多好,领什么兵嘛,你瞅瞅现在,样子多难看,也不知活不活得过来。
这老乡处的你说说,你们这些姓窦的怎么就往咱枪口上撞呢?
陪在李破身边的大夫在解释,“窦将军受了两处箭伤,一处刀伤,伤的很重,失血也多,当时虽经包扎上药,却过于仓促,送到这里的时候已有了脓症。”
“小人们不敢怠慢,重新刮去腐肉,用了上好的伤药,内服外敷用尽了手段,勉强算是保住了性命,可窦将军还是高热不退,昏迷不醒,若是这两日里还是没有好转……”
说到这里,小心的看了看李破的脸色,轻轻摇了摇脑袋,意思再明白不过。
李破笑笑,按捺住心里张牙舞爪的小黑人,拍了拍大夫的肩膀,“还是那句话,尽力救治便是了,死了的话……正好借其人头一用。”
大夫稍稍哆嗦了一下,心说您只要别把咱的脑袋弄没了就好,别人的嘛,借不借的咱也不很关心。
跟着李破过来的罗士信,张进两个便吭吭哧哧的笑了起来。
罗士信在哪嘟囔,“李年那厮也真是,捉了个病鬼回来作甚?当时不如一刀杀了,带个人头回来岂不干脆?”
李破回头给了他一拳,“莫要作怪,若是把这人给吓死了,几位大夫岂不是白忙了一场?”
几个人恶形恶状的又笑开了,李破称王之后,威严倍增,已经很少这样跟人开玩笑,这显示汉王殿下心情真的很不错。
窦轨适时的在那呻吟了几声,也不知是在表示抗议,还是不愿意将人头贡献出来。
大家伙静了静,接着就都哈哈大笑,几个大夫也无奈的赔笑,孙大夫看着这几个活阎王,嘴角抽搐,终于有点受不了了。
接着大家转到另外一处帐篷,这里的一位受伤也不轻,只是比窦轨那倒霉蛋要好上许多,当然其倒霉程度是丝毫不让窦轨专美于前的。
宇文士及,匈奴后裔,本姓破野头,字仁人。
其父很出名,大名鼎鼎的前隋左卫大将军,许国公宇文述,杨广的最信任的臣子之一,也是后来人口诛笔伐的大奸臣。
当然了,这并不算准确,宇文述南征北战多年,军功上并不比韩擒虎,贺若弼,段文振等人少上一点,只是辅佐杨广的时候,过于忠心了些,坏了名声而已。
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是,宇文述没有儿子出名,宇文化及,宇文智及兄弟两背叛旧主,在江都缢死了杨广,于是享大名于天下。
宇文士及就比两个昏悖狂乱的哥哥清醒多了,也足够聪明。
这人少年时娶了前隋南阳公主为妻,算是前隋的驸马,得封新兴县男,后来又迁鸿胪寺卿,这些其实都是靠着父荫得来,做不得数。
等到江都之变后,他那两个哥哥张狂了起来,后来竟然称帝了,封了他一个蜀王,宇文士及被这两个哥哥吓的不轻,自请去山东为官,后来则和封德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