弃,拽过一张来席地而坐,其他大夫就袖手而立,罗士信也不客气的弄了一张给自己垫在屁股底下,瞪眼瞧着宇文士及,大有你不满意俺就揍你的架势。

    宇文士及也早已站的头昏眼花,一屁股坐倒在地的时候,连起码的贵族礼仪都没守住,实在给关西人丢脸。

    而心里还不得不琢磨一下,渊源?莫非说的是宇文歆?两家倒真不远,宇文歆的父亲是北周大将军,广陵郡公宇文孝伯,和宇文述同殿为臣,交情有多深不见得,却也能时不时对饮上几杯。

    可他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位汉王的脾性,若是那般,人家才懒得提起,和关西大阀拉关系的阶段早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灯火依稀中,李破幽幽道:“大业八年,本王随征辽东,六月间,汝父宇文述,大将军于仲文奉命过江击平壤……本王随行,那一路上真可谓是九死一生啊……”

    宇文士及眨巴着眼睛,想了想,汗就又下来了,头也有点晕,这算什么渊源嘛?难道是想从俺这里找补一下?

    当时那么多人都死无葬身之地,你怎么就逃回来了呢?命还真够大的……乱七八糟的,他联想力倒是很丰富。

    旁边的罗士信听了,眼神立马变的凶狠了起来,他娘的,竟然有这事,这白脸贼竟是宇文老贼的儿子?要是早知道了,押过来的时候顺手宰了多好,宇文老贼害人不浅,当年大伙在路上可没少骂了他家祖宗。

    今日见了真人,若不能让他家断子绝孙……奶奶的,还真是可惜……

    “唉,竟是如此……父亲当年也说,能生还隋土,实属侥幸,可惜了那数十万将士,如此血仇,异日定要讨还……时至今日,也就汉王殿下还以日月星辰旗为号,家父若是还在,定要为汉王效犬马之劳的。”

    也亏他脑瓜够用,连消带打的隐约告诉你错不在咱父亲那里,要找你也应该去寻高句丽君臣的麻烦,顺带还表达了自己的投效之意,真真是不容易。

    只是宇文士及有点不太明白,这等多年以前的旧事说出来干嘛?想找个因由斩了他,也不用这么麻烦吧?

    还是这位心胸竟然如此狭小,多年前的旧事还在耿耿于怀,那可就太糟糕了,让这样的人进了长安城,老天爷,大家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。

    李破按照习惯稍稍的吓唬了一下对方,试探了一下别人的智商,这是常规操作,了解他的人都不会感到奇怪。

    只问答间,心下多少有了点谱,姓宇文的还真没几个好东西,宇文述父子就不说了,宇文歆那厮可也不是油嘴滑舌,见风使舵嘛。

    “真要那般,何其之幸也……伤养的如何了?瞧你这脸色,看来还需静养些时日……这里颇为简陋,杀气又足,非是安养身体之所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长安近在咫尺,只一墙之隔,汝家亲眷亦在其中,如今可望而不可及,可惜可惜……”

    宇文士及眼珠又转了起来,这话说的还真够婉转,与传闻中的汉王差距就更大了,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,也难怪以这人如此年纪,便率兵来到了长安城下,离着称孤道寡也只一步之遥了。

    而这人和秦王相比……实在是不好说的紧呢。

    好吧,与徐世绩等人总要拿魏公出来比对一下相似,宇文士及等人也有这个毛病,毕竟大伙之前敬服的也就一个秦王殿下,连皇帝李渊在他们心目中都要逊色三分。

    “殿下说笑了,城中此时人心惶惶,暴乱迭起就在眼前,士及妻儿家小皆在城中,也是忧心如焚,奈何人微力寡……只望大王能尽早入城弭平祸乱,还臣民个清平世界,到时臣等定感大王恩德,怎敢不倾力相助?”

    又是臣啊又是大王的,臣服之意已是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到此李破是迅速失去了谈兴,寥寥数语,此人品性已见一般,骨头甚软,见风使舵的本事却是一流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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