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不稳是必然的事情,到了今日之地步,你不管待他们是好是坏,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,这些人必然惊起,之后是操刀而上还是转身就跑,皆要看风从哪来……
这是必然的事件,而非偶然发生,就像身在长安的李破就很笃定,根本不用攻打,潼关必先自乱阵脚一样。
比如徐世绩和张亮两个就敢在阵前攻打李神通的中军,这年头河南将领们的行为逻辑从中可见一般。
不管怎么说,秦琼这人在河南众人中的威望……嗯,起码在潼关降将中不做第二人想,即便就是这厮和程知节两个把大伙儿卖给了李渊。
可到降了李建成之后,也就秦琼秦叔宝厮混的最好,大家伙儿自然而然便也以他马首是瞻了。
试探结束,秦琼和程知节两个终于说到一块去了,像之前逃离王世充大军来降李建成一样,两人压低声音,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制定计划。
这个节奏他们已经非常有经验,而且这事办的多了根本没任何的心理负担。
只不过这次程知节却和以往稍有不同,献关或者擒下李建成两个中必要占上一样,甚或是二者都给办到,那就更好了。
秦琼不太愿意冒险,他的说辞和以往也差不多,太子李建成对他们兄弟还不错,献关还勉强可以,毕竟大势如此,也属被逼无奈,但带兵去寻李建成的晦气,却很不厚道,有忘恩负义之嫌。
即便脸皮厚如城墙的程知节此时也有些替这厮脸红了,你说你怕打李建成主意的时候,被李建成的那些心腹给宰了,咱还能商量一下,可你跟俺说忘恩负义?
不说别人,魏公或者王皇帝听了,是不是要回魂跟你个秦大郎理论一番?还有那裴仁基是不是也死的很冤枉?
于是乎,程知节又费了好多的唇舌,才劝得秦琼点头,最后没喝醉,却弄的口干舌燥的老程离开秦琼的住所的时候,回头仔细想了想,立马开始骂娘。
还是和当初那些时候一样,坏人都让俺给当了,秦叔宝还是那个宅心仁厚,很讲兄弟义气的秦大郎。
这还只是私下里只有两人相商,要是还有旁人在侧,估计只有大家群起上前相劝,秦琼才会答应下来。
程大胡子郁郁而去,你说这还是秦琼把他给请过来商量事情的,最终呢……过后大家伙就算办成了事情,主谋也一定会是他程大郎。
秦琼不过是不忍举发,被迫与之一道罢了,你瞧瞧,这就是差距,程大胡子心眼不少,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,心里哪里高兴的起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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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华阴失守后,长安陷落的消息一直在潼关中流传,即便有太子心腹们的竭力弹压,也难免军心动摇。
没错,这等关头,可不光是河南众人蠢蠢欲动,其他守军将领也是人心惶惶。
在潼关另外一边,也有两人相对而坐。
只需瞧上一瞧,这两人一身的气度和秦琼,程知节之辈就完全属于两个世界的人。
一人四五十岁年纪,精神却好,坐在那里,身姿笔直如松,双手拢于小腹,正目清神,凛凛然如对大宾,一瞧便知是孔氏门徒。
另外一个三十许年纪,轻袍缓带,身材颀长,面容俊逸,一身的书香气之外,军旅的痕迹也很重。
这两个人不但在潼关,即便是在西京长安,都是有着名声的人物。
年老的叫王珪,李破的老乡,扶风郡人氏,祖籍太原,你说这老乡瓷实吧?
这人的经历很传奇,他是南梁名相王僧辩的孙子,南梁灭亡后,家族渐渐融入到了关西世阀当中。
这人起初入前隋秘书内省,为太常治礼郎,后来受汉王杨谅事牵连,逃到深山隐居了十多年,期间据说和杜如晦,房玄龄等人交好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