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征小日子过的不错,在晋阳待的都不想跟元朗南下了。
魏征其实也没想到,离开长安才两三年的功夫,兜兜转转就又回来了,这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。
那会他任职东宫洗马,这会任户部巡管,职位低了不老少,可论起凶险来,也差了东宫那边好几倍不止。
可还是那句老话,背靠大树好乘凉,元朗就是那颗大树,虽然大树时常要摇晃两下,可根系还是挺深的,只要他们这些人扶好了,并不容易倒掉。
不管怎样,魏征挺知足,就是长安里的人事乱七八糟的,元朗那里总找他商量事情,有点小忙,不然的话,魏征这个官职不上不下,事情也不多,正合适他过舒坦日子。
徐世绩就不一样了,人家上进心正强的时候,能抓住的梯子绝不放手。
“大兄说笑了,小弟这点功劳算得什么?元主事也到了吗?那可要拜见一下……”徐世绩再次笑出了声,这回他是真高兴,元朗是他的恩主无疑,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拉了他一把。
对于这位好说话到了极点的旧日上司,徐世绩那是感激的不得了,另外呢,元朗为汉王妻弟,他要是想试试求亲这条路,寻元朗说话是首选。
两个人的亲热劲落在程知节眼中,心里泛酸的不行,也就是投的早些,等老程也得了势,再来瞧瞧你们是怎么一副嘴脸。
那边两个人一边说着,一边入了城,根本没搭理程知节,当然了,魏征跟程大胡子是真不熟,如果秦琼来了还差不多,毕竟两人在裴仁基和魏公麾下都一起共过事,能搭上几句。
入了城,人们也就分开了,徐世绩一行跟着魏征去兵部报备,剩下的人则被人引着去城中营地驻扎,等待召见。
长安城刚经过战乱,街上颇为冷清,行进间,瞧徐世绩在马上左顾右盼,魏征笑道:“长安比之洛阳如何?”
徐世绩就笑着摇头,“一如洛阳,城墙高耸,非人力所能破也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皆是莞尔一笑,这也只能是在李密部下任职的人才能理解的笑话,两人想的也差不多,魏公若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,也不至于让王世充那样的蠢人得意到最后。
“方才就想问,怎是大兄前来接我?莫非大兄去兵部任职了?”
魏征摇头,“贤弟在潼关一战扬名,捷报到时,大王钦许,众人皆赞,贤弟善谋之名实已名闻遐迩。
元主事闻之,专门让我打听了你回京的事情,并向兵部请令,迎了一下贤弟,主要是担心贤弟第一次来长安,也好给贤弟安排一下居处之类的琐碎事情。
元主事可是说了,贤弟若是没有满意的居停所在,不如便到主事府上暂居,他也是刚来,正缺友朋相伴。”
听了这些,徐世绩胸口顿时一热,不假思索道:“这真是……那大兄可能等俺去兵部报备之后,与小弟一道去拜见主事?”
魏征点头答应,“好,正好去向主事讨些酒喝。”
徐世绩笑道:“主事出身名门,又乃大王亲近,如今正应是宾客盈门的时候吧?怎的听大兄说,好像颇为寂寞?”
魏征呲牙就笑了,“贤弟不知,主事的父亲颇为……强悍,自主事回京之后,与父亲饮酒时也不知怎么说的,触怒了老人家,挨了些殴打,还被父亲禁足,正闭门思过之中,连户部都没去好几日了。
若非贤弟来京,为兄可不敢轻易登门。”
啊?徐世绩不信的瞅了魏征一眼,心下想着,元主事年纪也不老小了吧,怎么还会被父亲打?这到底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