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,即便云定兴那厮,言行卑污,却也有些才能,并非是一味吹捧逢迎,而这裴寂扮相极佳,人也老大,可这做派,实难堪以重任啊。

    他又瞅了瞅在那里眯着眼睛打着拍子的封德彝,心中颇为狐疑,他请裴寂来所谓何来?难道两人交情真这般要好,能为对方牵线搭桥,赴汤蹈火不成?

    封德彝看着裴寂也是暗笑,裴玄真果然还是这般轻佻,喝上些酒就要放浪形骸,人云亦云,人歌我歌,若无尔来陪衬,短短相聚又怎晓得我之才能?

    当然了,人家裴寂是完全不在意的,被人当枪来用也不是一回两回,早就习惯了,李渊殁后,他一直很伤心,再加上害怕,连家门都不出了。

    今日能来封德彝这里,并非跟封德彝有多要好,而是真的想见一见新任吏部尚书,倒不是想回来当他的尚书右仆射什么的,而是他想回晋阳去任职了。

    这些年仗着李渊的宠信在朝中和人周旋,虽然斗倒了老对头刘文静,却也恶了秦王一党,接下来连遭报复,太子李建成那边又靠不住,他自己还是晋人,不怎么受关西人待见,让他的处境一度非常尴尬。

    根本不能像裴蕴,裴矩等人那样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

    等到李渊一死,他是真的害怕了,回老家的念头油然而生,他当年就是晋阳宫监,再任原职也行啊。

    那会儿多好,每日里和友人喝茶饮酒,谈天说地,相互应答,逍遥自在,也就是被鬼迷了心窍,才会到长安来做官,这里尽多面目可憎之人,整日里都要和人勾心斗角,令人烦不胜烦。

    这首伐木根本不是唱和给另外两个官场中人听的,不但是唱给他自己听,也希望祭奠一下他的朋友李渊,当年在晋阳宫中,两人便曾一边喝酒,一边高歌伐木,兴致起时,还要手舞足蹈一番。

    那时是真快活啊……

    声音罢了,另外两人敷衍的赞了两句,又谈他们的事情去了,裴寂含笑而饮,话是越来越少,其他两个人也不在意,曾经的尚书右仆射这下真就成了陪客了。

    “大王起于边塞,十载而定西京,以尚书之见,何日可安天下?”

    能说到这种问题,说明两人聊的是真不错。

    温彦博笑着道:“这哪说的准,若能在十年之内,平灭诸侯,消弭战祸,也便是苍生之幸了。”

    封德彝捋着胡子摇了摇头,“依老夫之见,两三载足矣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,不但是温彦博诧异的问,“嗯?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便是自斟自饮的裴寂也惊讶的望了过来,隋末战乱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,别看王世充,李渊纷纷肝脑涂地,可世人并没有看到任何乱世结束的迹象。

    不然的话,像温彦博这样的人,也不会勉强再给出一个十年之期来糊弄人。

    封德彝则显得胸有成竹,“莫道老夫胡言,老夫可以项上人头作保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裴寂凑了个趣,“俺来细数一下,中原南有萧铣,杜伏威,林士弘,北有窦建德,王世恽,西有凉王李轨,啊不对,李轨已经死了,如今是他的儿子李仲琰在位,还有梁师都。

    之外李道宗据灵州,李孝恭守巴蜀……俺没错漏了谁吧?”

    作为曾经的尚书右仆射,消息还是很灵通的,晓得屈突通降了。

    他没再多说,那言外之意却很明白,两三年?一年除掉一位都得要十多年呢。

    只李破和李渊两人就打了多少年才见了分晓,难道那些人都是纸糊的不成,一推就倒?

    封德彝却不以为意,神神叨叨的拂须而笑,只瞅着温彦博道:“玄真莫要笑我,老夫自有道理可说,素闻尚书度量恢弘,引贤荐能不让前隋高熲,可愿与我引荐一番,面见大王?”

    温彦博瞅了瞅他,心说你这习惯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